杜之年听出这位长辈话里关心和暗示,客气地笑道:“知道,谢谢主任。”
“小事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主任背着手,慢慢悠悠地离开。
医院周末有专门值班医生在,杜之年只是临时被叫来开会,散会后就回家。
他推开家门,往放懒人沙发角落看过去,随口道声:“回——”
杜之年声音戛然而止,未说完话含在舌间,却怎
杜之年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,没有换白大褂,拿着手机直接去会议室。
周末临时碰上开会,杜之年虽然情绪不佳,但基本职业素养在,没有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。
只是他才通宵过,有些力不从心,开会时走神好几次,连院长说什都没听进去。
主任看出杜之年疲倦,在散会后叫住他。
“小杜,昨天玩嗨没睡?”主任语重心长到,“年轻人悠着点。”
杜之年曾经留下咬痕已经淡去,手腕上看不到淤青痕迹,皮肤光洁细腻,没有点伤痕。
沈归晚将手腕贴在唇上,在已经愈合伤口上留下个浅浅牙印。
杜之年送沈归晚回家后,又在小区大门外待会。
他拿起放在扶手盒里手机,屏幕随着动作亮起,却迟迟不见主人操作。
在屏幕暗下后,手机又被放下来。
整二十年,沈归晚直自私地活着。
他不听不看,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,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。
直到生命最重要那个人离他而去,沈归晚才被沈禄从自己堡垒里拽出,关进曾进逼疯母亲牢笼里。
沈归晚不知道母亲临死前遭遇什,但他知道自己本可以救她,却选择无视。
他自私纵容沈禄,也害死母亲。
“抱歉,家里有点事。”杜之年低声认错。
主任不以为意,拍拍杜之年肩膀,“过段时间院长可能会找你聊聊,提前跟你说声,你心里有个数。”
他说完又四下张望圈,确认没有旁人后才凑到杜之年耳旁,压低声音说:“新院长定下来,和老院长不是派,身后人跟你父亲是竞争关系。”
杜衡誉出手干预过杜之年进修名额,这件事医院里稍微有点话语权人都知道,主任更是那个亲手将杜之年名字从名单上划下来人。
他不想得罪人,但也不愿意看到前途大好年轻人被自负长辈桎梏。
杜之年反复做这个动作好几次,在时间跳到6:00时,终于忍不住地点开沈归晚头像。
他把沈归晚拖到黑名单,烦躁地将手机扔到副驾驶上。
沈归晚同情谁又与他杜之年何干,情人不听话再换个就是。
杜之年深吸口气,用力踩下油门。
黑色轿车在空荡马路上穿行,从郊区驶向市区,最后停在医院大门口。
从前他无法真正与母亲共情,除非置身于那样处境之中,去忍受母亲曾经经历过痛苦。
所以现在才会让自己处在这样处境里,反复不断地折磨自己,甚至将忍受沈禄殴打变成潜意识里习惯。
他在自虐,也是在赎罪。
杜之年给予温暖不过是幻象,是随时都会破灭镜花水月,那样美好平淡生活根本不属于他。
沈归晚蜷缩进被子,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腕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