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又希望自己不是,如果不是,他和母亲承受痛苦和折磨才似乎有合理解释。
然而不管他如何乞求,仍然改变不他继承沈禄肮脏血脉事实,他血管里流淌着,是和那个男人
他背对着杜之年躺下,很快就听到杜之年均匀绵长呼吸。
杜之年睡,沈归晚躺会又坐起来。
他抱着膝盖坐在床边,低头看着裹在右手掌心上纱布出神。
掌心纱布才换过不久,表面洁白干爽,隐约散发着股淡淡药味。
沈归晚掀开纱布侧,掌心里纵横交错黑色细线和狰狞伤口映在他瞳孔上。
他问得小心,生怕杜之年会赶他走似,听得杜之年心脏抽抽地疼起来。
“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。”杜之年在沈归晚额头上落下个吻,“这几天伤口不能碰水,在家里好好养着,要是不舒服会带你去医院检查下。”
“不用去医院,不难受。”沈归晚轻轻扯扯他袖子,“你能不能陪睡会?”
杜之年正担心沈归晚身体,听见他这说,无奈地笑笑:“你都睡两天,怎还要睡?”
沈归晚却抬起头,凑到杜之年面前,看着他眼下青黑问:“杜之年,你不累吗?”
落下瞬间轻轻颤颤。
他左手握成拳,指甲顶着掌心肉,小声说:“是那天酒吧事情。”
这个回答不出杜之年意料,他甚至觉得如果沈禄没有这做,这件事情反而不对劲。
可沈归晚被打成这样,更加印证他那天离开前说话:如果沈归晚不回去,现在惹上麻烦会是他们两个人。
杜之年吐出口浊气,又气又笑地看着身上打纱布沈归晚,“沈归晚,你真是沈禄亲生吗?”
他描摹着细线走向,在指尖触到正中央那处最深伤痕时,手指突然用力地按下去。
沈归晚重重地掐着掌心,伤口传来阵细密尖锐刺痛,身体下意识保护机制迫使他松开手。
他抬起左手,拇指指腹上印着细线凹凸不平痕迹,很快又恢复原样。
这是他抓着烟灰缸碎片威胁沈禄时,玻璃尖锐棱角划破皮肉留下痕迹,和背上那道伤口不样,是他自己故意弄。
杜之年问他是不是沈禄亲生儿子,沈归晚在母亲遗物里看到过亲子鉴定,知道自己确确是沈禄儿子。
杜之年怔怔,苦笑道:“累。”
他去浴室冲个澡,带着身潮气躺在沈归晚身旁。
沈归晚看到他躺下,习惯性地准备靠到他怀里,但才动下就被杜之年按住腰。
“别翻身,会压到伤口。”杜之年低声说到。
杜之年不让动,沈归晚也就乖乖照做。
“希望不是。”沈归晚抬起头看向他,窗外透过纱帘照进来光落在他眼睛里,漆黑瞳孔里闪烁着水光。
沈归晚手在抖,杜之年觉得他快要哭出来,坐到他身边扣着后脑勺,让他靠在自己肩上。
“你还要回去吗?”杜之年抚摸着沈归晚头。
他现在太虚弱,伤口反复撕裂开,即使重新缝合过,也要养段时间才能恢复,如果再回到沈禄跟前,杜之年担心他会熬不过这个冬天。
“你要赶走吗?”沈归晚靠在杜之年肩上,声音微微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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