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晚。”杜之年打断
沈归晚没有躲开杜之年作怪手,甚至主动将脸贴上去,“也是。”
害怕对方不在乎自己,害怕会被抛弃,自己和杜之年都样,都在为这段尴尬微妙关系担惊受怕。
沈归晚从来都不敢高估自己在别人心里分量,因为除他母亲,在遇到杜之年以前根本没有人在乎过他存在。
他直是可有可无、不被需要存在,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对自己抱有任何期望。
沈归晚垂下眼,吐出口浊气,“杜之年。”
“温阿姨说可以送出国,要离开你,还说到时候等你离开这里,们可以在国外起生活。”沈归晚已经平静下来,只是说话时气息不太稳,声音有些发抖。
他没有瞒着杜之年,把温琼那日说过话复述。
杜之年静几秒,突然讪笑道:“折磨不够,现在又来对你指手画脚,还真是……”
“你答应吗?”他看着沈归晚,讥讽眼神里透着几分难过。
沈归晚摇摇头,手指碰碰他泛红眼尾。
积压情绪随着泪水汹涌而出,像决堤洪水般淹没卧室,沈归晚呜咽被杜之年那声声“晚晚”盖过,又被爱意缠绵亲吻吞没。
两个人发泄够,肩并肩坐在床边地毯上。
沈归晚用力吸吸鼻子,用睡衣袖子胡乱擦掉挂在脸上眼泪,把眼眶和脸颊擦得通红。
杜之年见他那粗鲁地对待自己脸,赶忙拉开他手,用指腹抹掉眼角残留泪水,“别这样,晚晚。”
他样子没有比沈归晚好多少,可他直用着宠溺又温柔语气叫着沈归晚小名,无奈地哄劝着,像个体贴好好先生。
杜之年听见他惆怅叹息,抬起头问:“怎?”
“听说家,bao会遗传,万变成沈禄那样,你不害怕吗?”沈归晚低头看着自己右手掌心里伤疤。
他总是忍不住去看那道疤痕,可每次看,它都还是原来样子,没有任何变化。
“不怕。”杜之年捏捏沈归晚鼻尖,“个感冒拖周才好,床上不小心多做次就哭得要轻点,你觉得你压得过吗?”
他在说不正经诨话,沈归晚却笑不出来,“你在医院见过沈禄,他头——”
“那就好。”杜之年把头靠在他肩上,玩着那只苍白纤瘦手,“说要走时候你点也不意外,是不是因为提前知道?”
沈归晚勾起手指轻轻蹭蹭杜之年手心,小声应道:“嗯。”
“小骗子。”杜之年笑着要去捏他脸,“以为你不在乎,不想跟起走呢。”
之前听见沈归晚说那些,杜之年心起起落落好几回,如果他能摸到自己胸腔内部,大概会掏出来颗冻得冰冷、不会再跳动心脏。
幸好没有。
“杜之年。”沈归晚回应声,将自己手搭在杜之年手背上。
他指尖在颤抖,杜之年反握住那只手,拉到唇边挨个亲过他苍白冰冷指尖。
温热鼻息随着亲吻落在沈归晚手上,烫得他想抽回手,战栗神经却慢慢平静下来。
杜之年感受到掌心里手不再发颤,捏着沈归晚掌心里肉把玩会。
过很久,他缓缓问:“你说你跟妈见过面,她都跟你说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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