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时候还能再见到你呢?西尔维。
道里安听见有人在哭泣,那种海风般萧索,压抑在胸腔里悲鸣,然而很快他发现,那哭
“可爱。”
“没错,非常可爱。”道里安突然想到什,又兴致勃勃地补充说,“打赌该隐定不曾这做——西尔维会跳舞,手尾相连那样转圈,这时候他尾巴会泛起粉色,猜多半是他鳞片下皮肤开始充血,因此让鳞片产生颜色变化……”
道里安本打算简要描述下自己被送进精神病院悲惨经历,但不知道怎,他像个头次养宠物,恨不得每天都往社交网站上传百张萌宠照片蠢蛋般,无知无觉地在教授面前夸耀起自己曾经实验体。
这其实不能完全责怪道里安,毕竟威兹德姆并没有打断他,何止没有打断,他甚至两眼放光地盯着滔滔不绝道里安,就好像后者在讲述篇惊心动魄冒险故事,而不是夸张地炫耀人鱼有多可爱。
“如果您曾跟他见面,您也会喜欢上他。”
德姆用力攥着道里安手腕,那力道多少让道里安有些疼痛,但他忍住,等着对方回复。
“为什……在这里……研究所……离开……”
威兹德姆大概真病得很重,连语言组织能力都丧失掉,道里安努力理解着这句话,猜想他大概在问自己为什离开研究所而来到这里。
道里安耸耸肩:“因为喜欢这里风景,所以买门票进来。”
威兹德姆疑惑地看着他,显然无法理解。他眼神里那种直白和纯粹令道里安想到西尔维,那条笨蛋人鱼肯定也没办法理解这个笑话,于是最终笑起来只有道里安这个讲笑话人。
道里安结束自己演说,随着他话音最后个音节消失在房间里,整个病房再次陷入令人窒息寂静里。
道里安盯着墙上那个狭小窗口,那个只能伸出只手去窗口,那个连月光都无法照进窗口,那个自由永远无法抵达窗口。
“非常想念他,非常。”
道里安听见自己这样说,他再也无法忍受,汹涌思念如海啸般撕裂他帆,吞噬他小船,于是道里安掉进大海里,无助和痛苦涌进他口鼻,他每次呼吸都带着刀割般涩痛。
道里安深深弯下腰去,将脸埋进掌心。
“那可是个很长故事。”道里安盯着病房里那扇小小窗户,出神似喃喃道,“个极度失败,却又无比浪漫,童话故事。”
道里安沉默许久,他似乎陷入某段甜蜜回忆中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而威兹德姆也并未开口催促,他只是专注地凝视着道里安,仿佛这样注视便是他全部诉求。
突然,道里安看向威兹德姆,笑着问他:“您还记得西尔维吗?就是那条有着漂亮银色尾巴美人鱼?”
“漂亮。”威兹德姆覆着白翳眼睛眨不眨地盯着道里安,似乎是在询问,又似乎只是单纯地附和。
“是,他很漂亮,也很聪明。”道里安有些眉飞色舞,他灰蓝色眼睛里闪烁着光芒,如同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海面,“不知道该怎形容,他像只小狗,那种温顺大型犬,虽然体格大得吓人,但是也会像只幼犬似把脑袋放在前爪上嘤嘤叫唤……总之非常可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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