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里安,现在你该知道,从未操纵你,引诱你,如果这做,你根本无法拒绝。”
“承认吧,你放纵,怜悯,渴求,是因为你爱,你正无药可救地爱着。”
那些伤人话语叫人鱼头发在半空中疯狂摆动,他身上锋利鳍在刹那间竖起来:“不需要你相信,只要你爱!”
道里安终于在这刻破碎,他冲西尔维摇头,灵魂伤口流出血,从眼睛里溢出来。
“根本没有什爱,西尔维,是你引诱,用幻术操纵,是你让减少麻醉,切断电源,打开电网,最后放你回到大海,这切都并非自愿,这只是你自欺骗小把戏,从来没有爱过你!”
视野里,那条在夕阳余晖下闪闪发光人鱼正点点朝他逼近,道里安想后退,想逃脱,但他在那银色双眸注视下突然动弹不得,接着他意识陷入混沌。
血色夕阳,紫色天空,霞染云,黑色海,银色鳞片,白色瞳孔……
安不肯叫他靠近,西尔维便在段安全距离里绕着道里安打转。
“利瓦尔试图侵犯你,攻击,而研究所何止折磨并杀死兄弟姐妹,受难还有无数鱼类,大海同族们,只是以牙还牙,以眼还眼——人类是这样说吧?”
这条周身散发着危险魅力人鱼绕着自己娇小人类伴侣悠闲地转着圈,他像只饥饿巨蟒,审视着自己可口猎物,他用婉转嗓音吐出那些可怕事实,如同用獠牙注入毒液,它们会点点溶解掉道里安内心濒临崩溃防线。
“而你,道里安,你继父控制你,你同僚排挤你,憎恨你,就连你母亲也不愿意对你施以援手。”
他竟然连这些都知道?!
有只手探进画面,它搅弄起来,将所有色彩打碎融合成丧失逻辑古怪线条……
道里安掉进去,被黏住,裹住,他腿消失,他变成条鱼,条长着蛙类四肢变异天使鱼……
在个剧烈喘息间,道里安从梦境跌落现实。
他发现自己正骑在人鱼尾巴上放荡地起落,他快活地尖叫,战栗颤抖,他变成地狱里魅魔,只会榨取工具,专为情欲而生器官。
隐约间,他听见道邪恶声音在耳边低语。
为什?
为什会这样?
道里安被绝望震惊钉在原地,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西尔维,仿佛第次认识他。
而这只狡猾人鱼趁这刻靠近道里安,他故意用尾鳍蹭过爱人脚踝,继续低声蛊惑道:“是时候看清现实,道里安,他们根本不是你同类,他们伤害你,折磨你,令你痛苦不堪。才是你真正同类,们才是!留下来吧,道里安,留在大海里,留在身边,会保护你……”
“滚开!你这个骗子!”道里安尖叫着推开西尔维,他感到盛放灵魂那个容器绽满裂纹即将爆炸,他再也不能承受更多,“既然你憎恨人类,为什又能够幸免?你会觉得与人类不同,不过是因为从研究所里救你,如果有天,违背你意愿,站在人类那边,你是不是也要把杀死?西尔维,再也不会相信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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