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这是道里安唯
能想到
回应，他拿起那颗糖果，为自己刚才粗鲁感到羞愧。
“
荣幸。”灰眼睛说，“你觉得非常疼痛吗？如果你愿意，可以为你做些检查。”
“好……好。”道里安不知道为什
有些结巴，他不再觉得这个男人可疑
，他开始盯着对方灰眼睛，想象它们是夜晚动人圆月，以高挺鼻梁为分界，轮在天上，轮在海面。
上帝啊，他连睫毛都是漂亮银灰色。
对方从口袋里掏出枚小手电筒，朝道里安伸出手，问：“可以吗？”
“抱歉，没有止疼剂，只有这个。”灰眼睛说。
道里安听见轻微窸窣声，对方在掏口袋，他忍不住睁开眼睛扭头看过去。
“这是什？”
道里安瞪大眼睛。
只见灰眼睛朝道里安摊开自己掌心，在他苍白皮肤上躺着枚用彩色塑料纸包裹着小玩意儿。
银灰色眼睛。
脑海里隐约闪过些模糊画面，不过道里安没能抓住，失眠令他脑袋疼得要命。
“迪伦昨晚值夜班，来替他照看你——上面嘱咐这样做。”灰眼睛说道。
他隔着层口罩声音低沉沙哑，仿佛拍在沙滩上海浪声，比起罗伯特装腔作势，这声音更叫道里安感到放松，可道里安已经不敢相信这间医院任何人，他弓着背，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，像只踩过次兽夹豹子。
黎明日光才刚迈过窗沿没多久，道里安扫眼终端上时间，现在不过才清晨6点多。
这问题像极个绅士在邀请女士跳舞前请求，温柔，礼貌，同时又能令人感受到他期待。
可实际上他只是要检查道里安瞳孔。
“当然。”道里安立刻回答，他莫名感到耳尖有些发烫。
“很好。”对方
“这是在人鱼主题糖果店买，里面有粉色鱼尾巴，很甜。”灰眼睛这样说，他掌心微微倾斜，叫那枚小东西落在道里安枕头边，“送给你。”
道里安茫然地坐起身，他看眼面前个头高大医生，又看眼那颗包装可爱糖果，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从小学开始道里安就不怎吃糖，因为糖果总与幼稚，可爱，柔软等系列男孩子不该拥有特质相联系，而随着时间流逝，他对于甜品嗜好随着年龄增加被岁月稀释掉。
道里安想说自己不爱吃糖，叫他把东西拿回去，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真正糖果，加上这家疗养院食物难吃得可怕，他确渴望些单纯味蕾上快乐。
“谢谢……”
“离早上查房时间还早得很。”道里安毫不掩饰语气里敌意。
“但你需要照看，不是吗？你昨晚痛到向护士求助。”灰眼睛并没有感到冒犯，至少道里安没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什情绪，他声音也几乎没有波动。
“……好吧，好吧！”比起进行无意义对话，道里安更希望能获得安静睡眠，于是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想通过妥协来赶走这个不速之客，“你已经照看过，们可以结束吗？”
然而灰眼睛并没有离开，他在道里安病床边沉默地站片刻后忽然问他：“很疼吗？”
“当然！”道里安有些恼火，“所以你能给弄来管止疼剂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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