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飒明对他这番说辞,照样默认。
“所以你说不讨厌,”顾飒明转身拿药,跟祁念闲聊似地说话,“那就是讨厌她?”
祁念登时大脑宕机,语塞停滞,他从没想到这里来过。“讨厌”这个词其实不适合祁念,翻译过来,顾飒明等于在问他——你恨你妈妈吗?
祁念现在连他恨顾飒明这回事都没理清,时半会牵扯上何瑜,更转不过弯。
顾飒明也不强求,随意问他:“今天最后天,要在床上还是落地窗边?”
祁念现在脑子片空白,打好那点草稿飞到九霄云外,句也说不出来。
呼吸都变得漫长,祁念有点委屈,说:“想喝。”
祁念看上去远没有他想表现出来镇静,房间里开冷光灯,把他脸色照得更惨淡。
顾飒明很清楚他弟弟这句不是撒谎,他知道他弟弟最开始接近他是居心不良,蓄意为之,现在黏着他,不过因为小孩子对甜头都没法招架。
祁念现在在他眼里仍旧是个小屁孩,也不过是个缺爱小屁孩罢。
祁念这晚不到晚上九点就探头探脑,手里拿着双拖鞋,溜到顾飒明房间门口,祁念返头看看何瑜紧闭着卧室门扉,忐忑谨慎地把拖鞋放在地上,穿好,然后才极其轻地敲门。
祁念耳朵贴着门,听到里面渐渐靠近脚步声,在顾飒明开门前,祁念恢复身姿,做出如常模样。
两人没有阻隔面碰面,祁念专看着顾飒明衣服,看半天认定顾飒明也没有不让他进意思,也不抬头,心横就试探着往里钻。
顾飒明没拦他,勾勾嘴角:“昨天看完,不是已经快好,不用擦药吗?”
顾飒明将门关上,祁念兀自走到房间中央,靠向边墙。
祁念见他肯揭篇,悬晚上心刚放下,又受宠若惊地被被后半句给弄得提起来,但他亮着眼睛,很快地指指透着夜幕那扇玻璃。
生怕天大惊喜会立马消失,被他错过。
在顾飒明微扬下巴示意他过去后,祁念乖乖巧巧往那边走,换下拖鞋,坐下来。
羊毛地毯比目测还要柔软温暖,毛绒绒,很好隔绝木质地板凉意,在凉爽房间内触感十分舒服。
祁念昨天才第次得偿所愿地感
“为什怕她?”顾飒明便问。
他没有从“你怕她吗”问起,这是单刀直入问,纵然没有指明“她”是谁。
祁念怔然,脸上表情出现裂隙,祁念很轻地动动嘴唇,软长睫毛也跟着动动:“很常见不是。”
祁念笑得有点勉强,有点倔强,轻声问:“你难道没有同学害怕父母吗?”
这个虚假笑,哪怕映在和顾飒明同样继承祁文至优越外貌脸上,也不太好看。
“还没好,”祁念转身,声音细若蚊呐,眼神却直勾勾,“要擦。”
顾飒明都不得不信。
他走过去,祁念总能激发起他“不善良”那面,戏弄道:“不喝汤,现在又要来麻烦替你擦药,什个意思?”
话音刚落,祁念脚就蹭地往后退步,撞到墙壁,祁念不得不贴墙站着,两手背在身后虚虚抠抠墙面。
他在来之前已经绞尽脑汁地想过无数遍,待会要怎面对顾飒明追问——让他放弃来找顾飒明是不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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