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没有朋友。
如果徐砾不来接近他,就没有人愿意搭理他。
他会想,顾飒明是个明事理人,所以相信他没有作弊,而顾飒明对他其他那些不样,那,大约同样是施舍,是再稀松平常不过小恩小惠。
——只是面对这些施舍,祁念怎就能说倒戈就倒戈,也要这些施舍。
祁念长久地安静,长久地与顾飒明对视。顾飒明站在原地被他直白地看着,站久脚下恍惚发麻,居然也没有感到被得罪冒犯,没有认为是不礼貌。
“怎觉得你语文不该那差?”顾飒明移开点。
祁念闻言思绪被带跑,吸吸鼻子问道:“有那差”
顾飒明收拾东西起身,不走心地调笑道:“怎,下次总分也要奋起直追?”
祁念扭身,瞳孔里亮着各方光线汇聚出流光,说却风马牛不相及:“数学比赛,是要离开这里和学校,去别地方考试是吗?”
顾飒明不知道他怎就突然问起这个,点头:“到时候超哥会找你细说。”
受到这种惬意感觉,早之前他说过次,被顾飒明以不方便给拒绝。
而今天顾飒明居然主动提议给他选择。
再从这上面看下去,看这块他今天傍晚在底下所见景色,祁念又推倒那番“不过如此”看法,觉得心驰神往,然后对着天上星星和月亮发起呆。
顾飒明看着他侧脸,祁念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同样夜色深深处。
顾飒明换个方向蹲下,把他睡衣撩起来,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皮肤,祁念在被碰到瞬就神归原处,颤颤,把身体往前倾,让顾飒明动作更方便些。
顾飒明在祁念眼里看到片纯良无害,和难以言喻赤诚。
“起来,”顾飒明不再让他这样没有止境地看下去,“跟下楼。”
祁念后知后觉地“哦”,慢吞吞地站起来后,与他下楼。
祁念因为穿着拖鞋,走起路来更
顾飒明对着他时候,终究惜字如金,能避就避。
但祁念觉得现在顾飒明和最开始那时候是不样。这个相信他没作弊,无论怎样都在体育课找他,让他靠到那副滚烫坚实胸膛,替他向何瑜隐瞒事实,把他牵出花园,带他去吃饭给他上药盛汤顾飒明,他都记下来,是不样。
与他过往记忆里每个人叠上去,都是不样。
但祁念时不时被提醒,这些对顾飒明而言不算什。
他知道自己不正常,顾飒明跟他天差地别,顾飒明那个弟弟跟他也天差地别,他跟不计其数正常人都天差地别。
“顾飒明,”祁念放松下来,仍旧仰着头,听不出平仄起伏地问,“你觉得这些星星和月亮,永远只能待在黑暗里,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呢?”
祁念背后伤口终于结痂,顾飒明沿着周边圈抹上药膏,听见祁念又自顾自地说:“觉得不会,它们虽然是冷,但自己也能发亮,已经很幸运。”
顾飒明听他近乎稚气话,跟着抬起头。
顾飒明像个热源体围在祁念身后,祁念觉得他生中再也没有这样时刻,而这样时刻就要结束——他伤口已经愈合。
即使是每晚在他哥哥房间,就花不到十分钟时间抹完药就走,也没有这样十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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