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连他自己也瞧不起那个叫徐砾人来着。
去年,还是夏天时候,施泽在学校门口盛气凌人地揪着黄榛衣领,推搡中踩到徐砾鞋,随便吼句就把黄榛赶走。
——那也是为顾飒明才出来替祁念摆平,跟徐砾有什关系呢。
可那天施泽突然出现时候,在徐砾身上投下影子,和在徐砾脚上踩下那脚,全都不偏不倚地就那印刻下来。
徐砾明明知道,施泽直就很厌恶他,而从前,徐砾几乎厌恶所有人,包括施泽。可笑便是,到头来他才是擅自让自己被摆平又被感动那个,在厢情愿里疯狂。
他们穿过人头攒动、亮着红灯笼广场,找个最边缘偏僻地方,靠在石雕栏杆边。
祁念近距离俯视着深不见底、涟漪不断水面,不自觉往顾飒明身上靠靠,又想表现得像他哥哥样有气概些,他抬手扣在石柱上,将背挺直挺。
“那个中间,”祁念这时才想起问,手悬在半空指着,“们也可以去吗?”
顾飒明问:“想过去?”
“也没有,只是看见上面也有好多人。”祁念如实地说。
施泽心中盘算着时间地点,去云江中路上那个小广场还能干嘛?看烟花这种无聊透顶事,他敢肯定,顾飒明又会带着祁念那个小拖油瓶出来。
不过好在他大人有大量,不计较不在乎罢,等看完烟花他们还能有大把时间,无论干什,祁念顶多就能在边呆呆傻傻地看着,也不算碍事。
施泽不着急走,坐在客厅里盯着前面发呆,年度春节联欢晚会还没开始,电视机里仍旧片火红,唱着喜气洋洋歌。
他对他妈如同喂猪般吃点这个、吃点那个通通拒绝,手里揣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。
祁念站在公交车上时,就看见沿途江景。
八点多,烟花燃放前整条沿江风光带堪称人满为患,密密麻麻人拥挤在块,凌厉冷风都穿透不过去。
祁念他们占据较好位置,但也变成站在最里面,犹如被“围堵”在人墙里。
“那就在这,视野更好。”
顾飒明其实随便在哪都行,是因为祁念想看烟花他才会来。
徐砾比他们到得晚点,他没有刻意去找祁念和顾飒明,只自己个人在稍显拥挤道路上游荡会儿。
他给施泽打过电话,被挂;给施泽发过短信,直接被拉黑。他确实和所有胡搅蛮缠腆着脸上人没差别,但他不是想要施泽对他负责。
他只是,好像,喜欢施泽罢。
在暮色沉沉天空下,深色江面泛起波澜,汩汩奔流,风光带上每隔块石板就立着盏灯,灯影倒映在水中波动。
到停靠站点,祁念跟顾飒明下车,迎面被阵风扑个满怀,冲淡人群带来闷意。
不同于先前冷清安静,他们下车地方来来往往有不少人,个个树桩下石板凳上都被坐满,人们脸上大多带着笑脸,应该也都是来看烟花。
顾飒明走上人行道,回头等等祁念,将手搭在他肩膀上:“等会人会更多,注意着点,别走丢。”
祁念对“走丢”两个字存在像是膝跳反射样反应,但他没有表露出来,短暂地愣神过后,只点点头,被顾飒明紧紧揽着往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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