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飒明走过去，好笑地抬脚踢
踢祁念
屁股：“还打算坐到什
时候？睡觉。”
祁念往前缩两下。
他还把头埋着，肩膀极其细微地抖抖。
顾飒明心道不好，蹲下来后扯
下散落在祁念身旁那大截毯子，然后靠过去，偏头找祁念眼睛，他贴得更近点，手摸索着从祁念后颈滑到前方，托着祁念侧脸。
祁念脸上皮肤薄而细腻，也很干燥，但那双漂亮眼睛肿，睫毛粘在起，被打湿成簇簇。
就算祁念这次因为他哥哥介入得以如愿度过，何瑜也绝不会善罢甘休。除因他而要无辜被拖下水徐砾，假如还真如何瑜所说，她不满意顾飒明现在公立高中，趁机将顾飒明安排转校或出国——事情旦到这个地步，波及到将不止是祁念个人。
而他哥哥当初本就不喜欢这里，不乐意当他哥哥，不屑做祁家少爷，更不想让别人都知道这回事，因为他哥哥最反感被逼迫，被控制，还有被欺骗
眼下情况明显只要顾飒明消气，以后他们除不在同个班级，其他就都不会变。
这样比起来，祁念濒临在崩溃边缘时又能再咬咬牙。
在祁念过分简单世界里，马路都是朝向致单行线，前方只有束遥远却明亮光。
顾飒明说慢慢来，还真就是个模棱两可态度，整个晚上都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事情。虽然对腆着脸往上赶祁念不拒绝，但对皱着眉、委屈地蜷在房间角祁念也不理会。
总之是让祁念憋闷发泄不出来，悬着心又安放不下去。
夜深，在温度和湿度都适宜房间里，祁念抱着薄绒毛毯角，鼓囊成团地填在胸脯前，望着窗外黑漆漆地方，垂头丧气地失神发呆。
他盘腿坐在这儿已经有段时间，顾飒明从他还没来这儿，就洗完澡坐沙发上跟人打起游戏，理也没理过他。
顾飒明这把赢，身后手机里传来悦耳声响，却犹如把小刀子戳进祁念心里，他哽咽着扁扁嘴，眼泪不受控地涌出来，顿时模糊眼前大片视野，小水珠啪嗒啪嗒掉下去，洇湿怀里毛毯。
被欺负得也很漂亮。
“怎哭？”顾飒明低下头说。
即使顾飒明跟祁念明知故问，祁念也觉得自己没立场不高兴。
而那个个字钻进耳里，对方张合嘴唇时不时蹭在脖子上，祁念依然不合时
顾飒明是他全部私心来源，也是他全部奉献理由与地方。
祁念那个残破不堪人生早已牺牲掉，只有顾飒明，才能带给他个新人生。
心不在焉地打完游戏，顾飒明把手机屏幕摁灭，随手扔在边。
时间不早，得去把小骗子叫上床睡觉。
祁念贴在角落那边，曲成团坐在羊毛地毯上，动也不动，被他冷落、敷衍晚上，看着实在太可怜，偏偏就是死不松口。
他使尽招数也再换不来顾飒明次心软，更不知道该怎办，才能结束这种畏手畏脚折磨。
可其实顾飒明要求很简单。
他告诉祁念爸爸妈妈都说是因为祁念自己想读文科，他们才默认、尊重这个选择。
难道只要此刻祁念改口说不选文科，切就都能迎刃而解？
不，不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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