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泽看那人眼,心道哪儿来小菜鸡,豆芽苗似。他咬牙切齿还是不吭声。
恰好,远处那条布帘子总算被掀开。
徐砾第二天轮休,跟后面同事打完招呼就背着吉他往外走,刚到大堂,那人高马大身影撞进眼里,想忽视都忽视不。
“诶,徐哥,明天见!”
“明天见不,后天。”徐砾走过去拍拍他说,装没看见施泽,直接走。
“知道,”声音太小,传入耳里却那清晰,祁念重复道,“知道。”
不是敷衍和勉强,是从未变过那简单和绝对信任。
只要是顾飒明告诉他,那就是真。
深夜酒吧打烊,卷闸门嵌进门缝里哐声,连着震动声音回响在整条巷子里,还剩扇侧门没关,已经脱工作服服务生边做最后收尾工作,边不大耐烦地跑去提醒那最后位不肯走客人。
“您好,们这儿已经打烊,马上就要关门。”
念坐起来,听见祁念很轻地叫他名字。
“那个问题,还能问你?”
顾飒明拧着眉答:“可以,想问什都可以。”
气氛变得凝重起来,扫兴也许不能只归咎到这通突然而来电话铃声和内容上,但它确实扫兴至极,让想要重归于好仓促强迫顿时变得苍白无力。
祁念搂着顾飒明脖子,贪婪地攀附上去。
还是这样夜路,走得久,光影千变万化变不出个新鲜,徐砾点也不觉陌生,他双手抱在胸前,面无表情地穿过空寂无人街道。
不过今晚还是有些不同,身后路尾随脚步跟着他步伐时快时慢,时远时近,倒是丝毫没有要隐藏意思,特别明目张胆。
经过个拐角时,徐砾加快步伐,刚拐弯就倏地转身,站在原地不动,将慌慌忙忙冲过来身酒气“歹徒”逮个正着。
“你想干嘛?再跟着报警。”
“知道,等人。”
“不是!你这人”
旁边那个个子更高见此连忙上前拦住:“这位先生等人,没事,你先去换衣服吧,下班。”
施泽横眉瞧,这不就是那个今天晚上跟徐砾咬无数次耳朵服务员。他板着脸不说话,还是那干站着,就是心里有点着急。
“你等谁啊?等徐哥?”偏偏对方没眼色,意味不明地调侃道,“怎今天没穿迷彩服?当兵?平常等他人可多去。”
但他手在微微颤抖,使劲收拢握成拳头,出身虚汗,终于闭上眼,说:“你是不是要和别人订婚?”
顾飒明陡然愣住。他以为祁念会问顾家,问顾飒清,或者问空白这些年。
而他忽然明白时,想到祁念之前所有反应,胸腔里难以言喻酸楚涌上来。
顾飒明退开点,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过分认真,手背青筋凸起,握着祁念肩膀,在赤裸裸地直视中解释:“是不是看见那篇报道?”顾飒明语速放慢,“但是祁念,没有要跟别人订婚,从来都没有,没有联姻,没有别人。不可否认,因为事先没有预料,在收购尚乐传媒过程中出这个意外,事后也没有澄清,这些都是原因,”
祁念不稳地抬起手,拿指尖戳戳他嘴巴,他只能配合地收声停下,祁念眼里水光流转,亮晶晶,却没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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