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恪沉默不语地让她说很多,带笑神色从不耐烦到彻底转为平淡,双漆黑锋利眼睛在傍晚不断飘来雨丝里显得冰冷,但李景恪没再说什,径直冒雨走到隔壁厂房屋檐下。
按往常青木家具厂订单数量,上个月以来称
池灿握着伞柄走到车门口附近,在下车前不断地暗自做好挨骂准备。
等车门吱吱呀呀又哐当开,池灿撑开那把格外大雨伞脚踏进雨中。
听见外面雨声时候,隔壁厂房里机器正停工。
雨似乎已经下很久,李景恪站在打印机旁拿着打印出来设计稿随便看两眼,然后拉开铁门去二楼仓库旁隔间车间主任办公室。
车间主任不在,旁边李姐抬头见他便开口道:“今天不用出去送货?”
路小跑携风带雨地赶上熟悉C7路公交车,池灿收着湿漉漉雨伞坐到靠后靠窗位置。
雨伞上水流纵横,他把双脚再往里移开点,喘喘气后浑身逐渐松弛下来,看着窗外掠过雨幕中层层叠叠初秋景色,没会儿眼神又聚焦着玻璃窗上透明雨点,他大脑放空有些发愣。
等车辆挤进夹道里,池灿在交响乐般水流声中扭头张望片刻,恢复那种要去做什大事状态,开始思考等会儿到家具厂、见到李景恪,他该怎站着怎说话怎和李景恪起回家。
想起早上李景恪凶巴巴警告,池灿其实不太同意。
他之前两次也并不完全是淋雨回来,只是跟杨钧共伞多多少少有点挤,每次只剩小截路程他捂着书包跑进楼里,看起来些许狼狈,又不够适应风城变幻莫测天气和气温,才总不小心中招感冒。
她拍拍手上花生红皮屑,接过李景恪手里设计稿,踩着矮跟皮鞋跟着起边下楼边说:“专做沙发老齐这两天估计没空噶,先拿过去给他们看看,谁让最近事多。”
“不是才新招两个木工,”李景恪停在楼楼道口,伸手撑在起皮漆皮栏杆上,面带微笑地看向李姐,“上个星期就找主任说过,昨天也说过,这两单要提前做。”
李景恪很高,带着无形压迫感。李姐知道他虽然年轻,但是个难对付硬茬,时间也停在台阶上,左右难走通。
“提前做是提前做,你把设计图纸给才能提前做不是?”她是工厂老人,再难对付硬茬照样才二十出头,也还要在这里混口饭吃,面色很快如常地笑说,“这两单可是客户指定全屋定制,你给张们赶张,有问题吗?”
“能安排都会安排,新招木工有他们自己事要干,小李啊,大家都很忙,你单子加紧做也不能让整个工厂围着你转吧?”
但李景恪为此把自己伞拿给池灿。
公交车时而摇晃时而平稳地行驶在这条笔直路上,视野开阔而暮色昏昏,雨也变得滂沱。越靠近前方由大青树围拢着那片地方,池灿越变得异常紧张。
从早上忘记带伞开始他就被教训通,现在擅自跑过来,李景恪很可能会和第次看见他跑到家具厂时样不高兴。
可池灿没见李景恪和谁起下班回来过,李景恪肯定没办法和别人共伞,而他只是为弥补自己个小过错而已。
他也想让李景恪不淋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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