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恪从厂房夹道里绕出来,刚抬眼,就看见传达室外屋檐角落里靠墙蹲坐着个穿校服垂头昏昏欲睡男孩。
池灿下车后被传达室里语言不通老爷爷把拦下来,凄凄惨惨求好半天都是鸡同鸭讲,谁也听不懂谁,池灿只得等在外面。
他坐车后本就头昏脑胀,在长久等待里等困,也不忘捏紧书包肩带,用半开蓝格子伞挡在身前抵抗风雨。
积很多灰水泥地上被飘进去雨点打湿得斑驳,直快到池灿脚边。他浅蓝色裤腿上深色浸水痕迹点点晕开。太阳落山后气温更是迅速回降,冷也是必然。
然而池灿没有手机,不知道李景恪联系方式,只会跑来他唯知道地方等李景恪。
时间没关系,过来找你。”
“不用,没地方招待你。”李景恪走出屋檐,走到车棚下开自行车锁。
“因为那个半路捡回来弟弟吗?”程言宁压抑着情绪问道,“你什时候变得这有人情味,你还打算养他多久?他是池振茂儿子,不是迟早都要踢开吗——”
“程言宁,”李景恪说,“这跟你没关系。”
他挂电话,微微皱着眉抬手挡下雨,穿过厂房之间空地往前方走去。
甚至没有想过万李景恪不在这里怎办。
李景恪眉头紧拧起来,停下车走过去,停顿片刻后蹲下来。
他直直凝视着池灿,伸手碰到池灿脸颊和脖子时皮肤触感柔软又冰凉。
见人还迷迷瞪瞪不肯醒,李景恪抽走池灿虚虚拿在手里伞,穿过池灿两只手臂,俯身试着把他从地上抱起来。
池灿是谁儿子,还要养多久,什时候踢开,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,这只跟李景恪有关。李景恪不需要其他任何人来插手他事情,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说明。
尽管他知道丁雷从未打消把池灿接走念头,所有人也都认为李景恪不是认真。
李景恪确实不算认真。
很多问题他也给不出答案,人生往往有不计其数时候就是没有答案,但他依然只需要自己来决定这切,包括池灿命运。
天色已经不早,早上把伞拿给池灿李景恪淋在雨中,对这样情形似乎已成家常便饭,所以毫不在意地只低低头。但今天风有些大,骑车回去不太现实,他打算去外面车站等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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