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矛盾地贴近李景恪,因为没有怪癖,所以靠近时候希望李景恪不用躲开他。
李景恪任由他抱着,像是这天之后某种补偿。
池灿这想着竟然偏过头,把自己嘴唇凑上去贴在李景恪喉结和颈侧,心中偷偷颤抖。
但李景恪也知道不是,他问道:“怎?吃饭吃肚子气回来啊。”
池灿眼睛盯着水杯上浮动闪光,没会儿又移动到旁边小筐里,他那只刻着“灿”字U盘就躺在那里,乍看字写得七零八落,有些幼稚和难看。
见他不说话,李景恪顺着脸侧摸到池灿下巴,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,只手撑着桌面也稍稍俯身,说:“你在跟生气,是。”
“哥,”池灿声音很轻,有些哑地开口,“你看过给你演讲视频吗?”
他突然地问道,学着握住李景恪手,让李景恪更紧地捏着他,他感觉他皮肤上真留下李景恪手印和痕迹。就像他写字留标记样证明着什。
种模样轻而易举地重现,曾经频繁地发生,它们像黑色潮水反复拍打着池灿。如果池灿是只还算干净玻璃杯,现在那双在雨中抱过他粗糙温热手就扼在杯沿,摩擦出酸涩感觉,留下从未有过手印和痕迹。
池灿时间想不明白这种感觉,他想起池文鹏那些话,池文鹏声音尖酸刻薄带着幸灾乐祸,即便池灿从来告诉自己不要理会,它们还是会往耳朵里钻,钻到脑海深处不断闪现。
李景恪直接借罗杰摩托车载着池灿回去,路上冷风萧瑟,吹得池灿手脚冰凉。
他们回家,池灿放下拿快大半天棒球帽,在桌前坐会儿,干脆埋头趴进臂弯里闭上眼。
李景恪停好车才走进来,反锁门时寂静屋子里响起轻微而清晰咔哒声。
李景恪愣瞬,说:“等会就看。”
池灿仰头看向李景恪,李景恪低着头,他站起身时李景恪松开手,自然也让开,打算先去换衣服。他身上有很重烟草味,比李景恪自己个人抽烟时浓得多,大概不太好闻。
“看见你跟程言宁在起,”池灿见李景恪下离他显得突兀远,终于说,“他们说,是真吗?”
李景恪解皮带手停下来,顿时眯起眼凝视着池灿,低声轻笑:“是不是又怎样,不是你唯哥哥。”
池灿忽然怔着心悸悸,脸颊莫名发烫,喃喃说:“可没有怪癖。”
把钥匙丢在杂物柜上,李景恪抬眼就被池灿身后窗户上贴着奖状夺去视线,他走过去喝水,拿着水杯放回桌上,离趴在桌上池灿很近。
他看着池灿露出半只耳朵,伸手过去揉揉池灿蓬松翘起黑发,手指碰到池灿有些冰凉颈侧皮肤,开口说道:“回床上去睡。”
“数三下。”李景恪又说。
他没打算数,池灿也没再给李景恪数三下机会。
池灿很快就抬起头,脸上并没有睡意,可看起来很累,他不看李景恪,眼睛微微垂着,副假装睡觉被抓包之后黏糊糊沮丧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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