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准你进去?”
“嗯。”
许如桔看着他,没有说安慰话,只温声说:“李景恪是个很可怕人吗?”
池灿被风扑眼睛似,不停眨眨,过好会儿才摇头说不是。
但他忽然抓着许如桔衣袖,试探地问:“他伤没事吧……小桔姐。”
听见门边传来响动,池灿慢半拍,却也反应很快,迅速转头去看,眼神里又带着某种不敢外露殷切期待,眼睛剔透水亮。
许如桔虚掩上门,池灿看见是她,又默默转过头垂着眼睛不吭声。
手表上指针指着米老鼠左脚,离上学时间还很早,池灿有些头昏脑涨,他把擦过血渍但仍然粘粘手塞进口袋,摸到钥匙才算安心。即便李景恪把他赶出来,不让他进去。
被赶出家门滋味原来是这样。
许如桔在他面前缓缓蹲下来,四目相对,许如桔无奈苦笑下,笑容又很快淡去。
他突然觉得李景恪也不聪明,是个傻瓜笨蛋,否则怎会为他这个差劲弟弟只身犯险。
可这次不叫离家出走,如果走远李景恪就真不会再来找他,他就再也没有哥哥。
许如桔昨天在李景恪走后直担心着,时时留意池灿回来没有,后来稍晚接到李景恪电话,说没事,她才放心睡下。
这天早上她要去别处先接个女学生再起到学校,起得极早,出门是下坡路,却蹙起眉头往不远处看,连忙走过去。
池灿靠在他们那扇贴着彩色贴纸墙角下蜷腿缩成团,脸埋在手肘窝里,低头对抗着温度并不高清晨冷风,像是守在家门口睡着小狗,连校服衣领都乱七八糟,裤腿上颜色脏兮兮。
“具体也不清楚,他只说没事,但手上伤口已经包扎过。”
池灿点点头,许如桔接着问道:“李景恪有过对不起你地方吗?”
池灿蹙着眉,眼睛变得很酸,不仅因为李景恪根本没什对不起他地方,还因为丁雷说仿佛没有错。可他现在也是无父无母,无家可归
虽然平日她非常维护池灿,这个和记忆中同样可爱机灵男孩,但许如桔知道这里面有着点连带成分,因为池灿是李景恪收养回来弟弟。
连许如桔开始都是不赞成李景恪把池灿带回来。池家给那些钱全花在阿奶住院费上,李景恪却因此担上另个人人生和命运,要为两份生计奔波。
她有很久没见过李景恪受这重伤,如果换成别人,无论是谁都会难以原谅。
“冷不冷?”许如桔问道。
“不冷。”池灿喃喃说。
许如桔俯身伸手摸上池灿脸颊侧边,池灿并没有动。
池灿抽噎喘气声音跟柳树上那群小鸟叽叽喳喳样,现在安静下来呼吸仿佛有些阻塞,变得悄无声息。
抬头往窗户里看,屋子里灰蒙蒙片,像是没人,许如桔不禁觉得诧异又奇怪,刚想拿出手机,旁边房门开。
看见李景恪瞬间才是实实在在荒唐,许如桔张嘴本想骂人,却在闻到那股刺鼻突兀血腥气后骤然怔住,眉头直跳。李景恪脸色不好,看见是她又转身回去,许如桔只能先进去问个清楚。
许如桔再出来时候池灿已经醒,他仍然蹲靠在墙角,目光呆滞地望着马路中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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