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以瑾担忧地点头。
林时予伸手摸摸,说:“不痒也不痛,应该过会儿就好。”
“上次看书房看到有药箱,”陆以瑾认真地看着他,攥着他手腕,不让他离开,“里面有抗炎药膏吗?有话就拿出来涂下吧,以防万。”
林时予被他缠得没有办法,进书房把药膏找出来,见陆以瑾还没走,就让他抓紧时间下楼,学校七点五十上课,再磨蹭就要迟到。
陆以瑾从他手里接过药膏,说:“脖子后面你又看不见,会涂错地方。”
陆以瑾难得看到这个样子林时予,顺手捞过另床被子,把他整个压倒盖住,再隔着被子欺身而上,眼泪汪汪地装可怜:“哥哥,昨天晚上害怕得睡不着。”
陆以瑾脸近在咫尺,眼睛里还蒙着层水雾,林时予背抵着床,侧开脸,让他把被子拿开。
陆以瑾慢吞吞地说:“你穿睡衣太薄,怕你冷。”
“不冷,你拿开,快喘不过气。”林时予推他。
陆以瑾于是掀开被子让林时予出来。
束阳光穿过未完全拉紧窗帘,洒在床尾处,光斑随着时间流逝,被玻璃折射得四处游离,房间里渐渐亮起来。
六点十分到,床头柜上闹钟叮铃铃响起来,被窝里伸出来只瓷白细腻手,胡乱摸几下,将它摁掉,动作间露出腕骨处小块模糊红印。
又过几分钟,林时予从被窝里起来,他还没彻底清醒,裹着被子坐在那发呆。好半晌,他从床上探出身子将窗帘拉开,日光顿时股脑地涌进来。
这是学区房,年份比较久远,施工方在些细节上没处理好,导致房间不太隔音,楼上走动脚步声能听得清清楚楚。林时予低头盯着他手看会儿,光线照在他脸上,在狭长浓密睫毛下留下小片阴影。
他打个哈欠,睡眼惺忪地下床,脚下踩到却不是松软羊毛地毯,林时予腿软,径直摔到地上,眼神还是茫然。
陆以瑾不依
林时予站起身,将地上被子收拾好,放回柜子里,又按下开关,发现还没来电。他摸出手机看眼时间,快六点半,就催陆以瑾下楼洗漱。
陆以瑾站在卧室门口,瞥眼他露出来后颈,余光里刚好看到客厅里落地镜,倏地抓住林时予手。
林时予回头,问:“怎?”
“哥哥,你脖子上有好多小红点,”陆以瑾皱着眉,把他拉到落地镜前,又用手压下林时予领口,说,“看起来应该是虫子咬。”
林时予扭头看向镜子,因为角度原因看不清楚,就问陆以瑾:“很严重吗?”
在闹钟响那刻,陆以瑾就醒,但他没出声,直在等。等林时予不耐烦地关掉刺耳铃声,等他拉开窗帘,在日光中静坐缓神,再等他下床,自投罗网。
林时予仰面陷在陆以瑾被子里,彻底清醒过来。
陆以瑾昨晚睡在卧室地上,他只用床被子,另床叠好放在床边,刚才林时予踩到他腿,他就顺势坐起来。
林时予手撑在被面上,腾起上半身,和陆以瑾面对面,茫然地问:“你怎在这?”
他声音掺着刚起床沙哑,白净后颈处缀几点将要消散红迹,像夏日里在冰水间沉浮樱桃上那抹嫣红,是回味无穷诱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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