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时予垂着眼，眼神落在答题卡上被铅笔涂黑
个个小框上，突然
陆以瑾把手摊开，是条手链，绳子是红色，吊坠处挂着条精致小鱼。
“送给你，背面有字。”
林时予愣
下，把手链拿起来。背面刻“得偿所愿”，字体不怎
正，有些歪歪扭扭，笔画勾连处带着陆以瑾惯用痕迹。
“哥哥，祝你得偿所愿。”陆以瑾眨眨眼睛，笑着说，“
帮你戴起来。”
林时予手腕很细，绳子空出大截，戴好后朝陆以瑾晃下手腕，动作和神情添点少年活泼生气。
陆以瑾“哦”声，不再说话。
过九点半，林时予有条不紊地把课桌上卷子整理好，再检查遍明天要用证件和文具，看眼时间，叫陆以瑾下楼睡觉。
陆以瑾不走，手撑在桌子上，说：“哥哥，给你变个魔术。”
林时予将文具袋放进书包，扭头看他。
陆以瑾从桌子上抽张纸巾，揉成团，把纸巾从左手放到右手，又将右手握成拳，让林时予过来吹口气。
时间过得很快，黑板右下角倒计时每天被擦去，又写上新数字，重复很多遍，终于走上终结道路。
第三轮复习彻底结束，离高考越近，老师管得越松，到最后个礼拜，不上课，全部自习，让学生查缺补漏。
陆以瑾每天晚上都会去林时予那，有时候和他起看书复习，有时候不看，忙着拦住蛋黄，不让它缠着林时予。
他们和好，其实之前也不算是吵架，只有单方面误解和不明所以解释，而过程中逃避、追逐、摸索与试探，在那日清晨第缕曙光中，倾然融化。
林时予在给英语作文收尾，陆以瑾凑过去看眼，等他写完，问他：“哥哥，你想考哪个大学？”
昏黄灯光下，林时予朝他看过来，眼角眉梢带着浅淡笑意。
两人对视那刻，陆以瑾微微低下眼睛，喉结上下滚动。
他想每天都送林时予个礼物。
在近个月里，大大小小考试不断，等真正踏入高考考场，拿到语文卷子，写上自己名字后，心情并非想象中紧张激动，反而很平静，仿佛和之前任意场考试没什不同。
八号下午，收卷铃声响起，监考老师让所有人停笔起立，大家都站起来，教室里只听得见老师走路声音和收卷时发出摩擦声。
林时予便吹下。
陆以瑾再摊开手时，手心空空如也。
林时予探过去看眼，声音微微上扬：“挺有趣。”
“还没结束，”陆以瑾又把手握紧，继续吹口气，叫林时予猜里面有什。
“什都没有，”林时予想下，改口说，“张揉皱纸巾。”
“还没想好，等成绩出来再说，”林时予盖上笔，看陆以瑾眼，“怎突然问这个？”
“那你以后想学什专业？”陆以瑾继续问。
林时予思考会儿，说：“学金融或者软件编程，也许是别，现在还不能确定。”
“明天就要高考，你有没有很高兴？”陆以瑾趴在桌子上，侧着脸，盯着林时予看，又问。
林时予没回答高兴不高兴，将椅子朝陆以瑾方向挪下，对他说：“高中和大学对来说，应该没很大区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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