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光纯k里最大包厢刚好能挤下个班人,长沙发上堆满人,有人拿着麦克风,趴在点歌台点歌,也有人自顾自地开始唱起来。
林时予想走,手里被何欢塞瓶酒,是加拿大云岭冰酒。
何欢把他按到座位上,说:“最后次聚会,
“别玩,跟着起唱。”何欢被此时气氛搞得有点伤感,见林时予直盯着手机看,用手肘怼下他。
林时予关上手机,没跟着唱,头抵在车窗边,安静地听着歌声。
到酒店,服务员早早在门口候着,等大巴停稳后,把队伍领向电梯,带到精心布置好三楼。
整个毕业酒宴,林时予仿佛游离在喧闹世界之外,没有圈圈地敬酒,没有忍不住眼泪,也没有任何情感宣泄。好像今天只是个再普通不过日子,又恰好撞上这群人,然后情绪平稳地给自己小段生活画上句点。
何欢在舞台中央拿着麦克风声泪俱下地念着主持词,煽情到让不少人开始鼻酸。林时予坐在最靠角落那桌,背几乎能挨到墙,周围脸都是熟悉至极,但依旧夹杂着陌生感。
意识到,高中三年,在这刻彻底结束。
学生们成群结队地往外涌,林时予挤在人群里,无比焦躁,有人擦过他肩膀,又有人碰到他背,脚上还被踩几下,走会儿,终于出考场,人群四散开来。
校门外挤满翘首以盼家长,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各样声音,林时予走到人少地方,发条消息给陆以瑾,说他考完。
班群里极其热闹,都在讨论着晚上毕业酒会,连几个平日里比较内向男生也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,点评着订好ktv环境。
何欢发条群公告,让分散在各个考场人现在回教室集合,然后起去酒店参加毕业酒会,酒会是何欢组织,他是班长,性格又好,向是呼百应。
桌上人吃着菜,话匣子打开就停不下来,天南地北地聊个不停。酒开很多箱,红、白、啤混着喝,平日里同学们若有似无隔阂,在酒精作用下,顿时消解得无影无踪。
有人和林时予搭话,他礼貌地应几句,又引起更多人接过话茬,说他是只可远观高冷男神,不爱搭理人。
林时予放下筷子,除努力压制住烦躁,别无其他。
他没吃什东西,因为周围环境过于吵闹,因为酒味道不如人意,因为发给陆以瑾消息过三小时十二分,依旧没有收到回复。
顿饭吃到晚上九点,等老师们都走,他们又换个场地。
林时予在群里跟着队伍发句“收到”,见陆以瑾还没回他,关上手机,打个车回学校。
他到时候,教室里吵得不行,复习期间沉闷扫而空,大家或坐或站,兴奋地聊着考试,聊最近遇到八卦,聊暑假规划和以后生活。
等会儿,目测人全齐,何欢站上讲台,敲下黑板,说包大巴在校南门等着,上车先别走,得点个名,确认没人落下。
然后举起手,用力挥下,笑着喊:“现在出发。”
车发动,后座有人起个调,是张震岳《再见》,声音不大,但在狭小空间里能听得清二楚,慢慢地,越来越多人跟着应和,最后变成大合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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