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势颇大,鹅毛般纷纷欲坠,院子里植物冒起白尖,双胞胎撒欢儿似到处跑,梁佑江紧跟在后,像怕他们跑太快摔跤,刘蕾倚着廊柱,笑着眼睛弯弯。
其乐融融家人。
梁行野收回视线,垂眸望着茶几,不知想起什,往底层隐蔽小柜子摸,东西还在。
是个褪色魔方,他小时候玩。
很久没碰过,肌肉记忆仍存,手指翻飞间,杂乱魔方被复原。
梁行野对她煽风点火无动于衷,倒是梁佑江,脸色有些不好看,不过夫妻多年早已熟知她本性,也没放心上,和梁行野谈起工作上事。
他有眼界有见地,聊什都顺畅,气氛难得融洽。
过会儿,梁行野说:“爸,你之前看上那个玉扳指……”
“玉扳指?”梁行野提梁佑江才想起来。上次参加宴会,他观赏东道主私人收藏品,对个绿如滴翠玉扳指挺感兴趣,跟梁行野念叨几句,“你说何家?其实也就那样,看第眼还行,仔细看颜色不够纯正。”
他说着话,双胞胎兴冲冲地从院子里跑进来,大声喊:“爸爸,妈妈,下大雪啦!”
听到风声后,问才知道池宁突然搭上谢家,将事实猜得八九不离十,“事情闹这大,你也不嫌丢脸?”
“嫌,怎不嫌?”梁行野和他对视,“连自己人都护不住,那才是真丢脸。”
梁佑江只当他故意气自己。二十几年来父子相处总是不愉快。梁佑江习惯专制独裁,梁行野继承他强势,话说几句,免不针锋相对。
不像双胞胎儿子,崇拜他把他当成英雄,就算对他们发脾气,过后还乖乖黏着他撒娇。梁行野从不撒娇,梁佑江甚至没见过他示弱,撑不住也硬撑。
他过于独立清醒,让梁佑江感觉自己不被尊重。
外面吵闹,客厅却很安静,拧动魔方声响止住后,他重新打乱,放松地窝在垫毛绒皮草沙发上,放慢动作,点点再复原。
他低头凝视许久,放回小柜子,又从兜里摸出个玉扳指,扣在桌上。
雪下得愈发大,屋檐上树上地上开始积雪,轻盈细薄,像动物初生小绒毛。
人拉个,吵着要去玩雪。
梁佑江边走边拍他们脑袋,笑骂:“小兔崽子,整天就知道玩。”
“小孩子不就爱玩,”刘蕾佯装嗔怪,“哪有天天骂自己儿子小兔崽子……”
客厅外侧墙做成全玻璃,外面风景览无余。但梁行野背对着,只能听到疏朗笑声。
他偏头看眼。
大概从他和周纭离婚后。周纭很快和前任走到起,他也有新感情。梁行野那时还小,接受家庭破裂,接受周纭生弟弟,也接受后妈。
但慢慢,他就不爱说话,凡事尽量亲力亲为,他和周纭意识到可能给他造成伤害,增加陪伴时间。
扪心自问,他们对梁行野足够上心,可毫无用处,八成他本性如此,晃这大,还是这个臭脾气。
梁佑江望着眉目深邃梁行野,心想,不怪自己偏爱弟弟,说句呛句,谁受得。像周纭偏爱许晋,不也因为这个?
两人相坐无言,刘蕾端个果盘过来,笑着放到梁行野面前,“行野,你不在家你爸天天念叨你呢,你回家回得少,就别气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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