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年叹口气,抓过他手,说:“你以前没吃过,现在吃过。先苦后甜,苦中带甜,甜里有苦,人生也是这样,不可能总是帆风顺。你现在虽然受苦遭罪,但圣人不是也说嘛,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心志、劳其筋骨、饿其体肤……’”
她背到这儿忽然记不住后面,若无其事地跳过,“……所以,不要让点小挫折就把你打败。这可不是骠骑将军弟弟该有样子!”
霍光神色震动,显然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样话,好会儿才别过头,闷闷道:“几次三番差点死掉,也
但小男孩已经副生无可恋模样,光说恐怕是说不通,时年眼珠子转,在身上摸,还好还好,匈奴人没有把这个搜走。
霍光看到他在身上找圈,就把个东西递到自己面前,“吃。”
他看着那颗深褐色、像药丸似东西,“这是什?”
“你管是什,就算是毒药又怎样?反正你不是都认为自己死定吗?那早死晚死也没区别。把它吃!”
打从救自己,还从没见他用这种嘲讽中带点尖锐语气跟他说话,霍光本来心里也有火气,被这激热血上头,想也不想地抓过来,“吃就吃!”
称当初那位时少使侄儿,是想着如果是身份如此特殊仇人,他应该不会立刻杀掉,无论是留着作筹码,还是别用途,都能给她些自救时间,却低估他对自己仇恨。
想到哥秫图当时眼神,时年个哆嗦。大意,实在是大意,她本来还担心年代久远,哥秫图也许都不记得她,然而当初那场打斗中,卫青制服哥秫图、她用电击棒电伤阿舒兰,在哥秫图心里应该是除刘彻以外两大死仇,怎可能忘?
如今卫青已和匈奴人交战多次,自己这个皇帝宠妃却因为身份关系,于情于理都不会和匈奴人再打任何交道。估计他自己都觉得复仇无望,却没想到突然送上来个侄子,时年现在真很怕哥秫图今晚越想越气、越想越气,最后还是忍不住把她拎出来宰泄恨!
她走过去坐到霍光身边,“有些事情时半会儿说不清楚,但你相信,肯定不会害你!”
霍光沉默瞬,自嘲笑,“算,就算你害也没关系。反正们也活不长。”
药丸丢到嘴里,是意料之中苦,然而让他意外是苦味化开后,却是丝丝缕缕、从未品味过甜。从舌尖到舌根,馥郁浓香,最后弥漫整个口腔,让他整个人都愣住。
“这是……什?”
巧克力呗。
时年心道,嘴上却说:“毒药。见血封喉毒药。”
霍光现在已经知道他在吓唬自己,顿顿,不自然道:“是饴糖吗?从前倒是没吃过这种。”
他语气里有少见颓丧,听得时年奇,转瞬却明白过来。
先是在沙漠里挣扎求生半个多月,好不容易以为得救,转眼又落入匈奴人手中,霍光即使再心性坚韧,毕竟只是个十几岁少年,终于也觉得心灰意冷吧。
她很认真地看着他,“不会。不会死,你也不会死。们都会活下来。”
霍光动不动。
时年眉头微蹙。他们想成功脱险,接下来面临挑战还很多,要是霍光这早就丧失斗志,可就真没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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