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听到她心里话,下瞬,他们神情都变得冷漠。
刘彻攥紧她手腕,冷笑:“既然无论如何你都要逃,那就打副锁铐把你锁起来,看你还怎逃!”
朱厚照望着熊熊燃烧乾清宫,讽刺笑,“小美人儿,你说错。但其实,你也没有对过,不是吗?”
杨广卡着她下巴,目光冰寒,“以为你是来救,却原来,你只是来看着赴死。与说那些,不过是骗赴死谎话!”
“不是,不是这样……杨广,你听解释!”
他忽然又笑,有点苦恼样子,“可是为什,你就是不肯留下来呢?
“你要什都给你,可为什,你就是不肯留在身边呢?”
时年确实陷在梦魇中。
她梦到很多从前事。
狂风大作沧池上,刘彻苍白着脸对她说:“回来。你答应过。”
刘彻走进寝殿时候,时年已经睡着。
他看着榻上沉睡女孩,沉默片刻,退到外间问:“她白日又去见文成将军?”
沅沅回道:“是,因为陛下您上次吩咐过,夫人如果再想见文成将军不必拦着,所以婢子就陪着去。”
“你做得很好,下次也这样。她去哪儿你都陪着。”
沅沅行个礼退下,刘彻这才再次走进内殿。
人此时离开,又置陛下于何地?”
时年此刻不想面对这个问题,本能抗拒,“莫非将军是觉得,应该留下?”
李少翁道:“臣不敢置喙夫人去留。臣明白,夫人非寻常之人,自然不会为某人、某事而永远停留。只是臣很好奇,您在这漫漫时光长河中来来去去,就不曾对谁有过亏欠吗?”
他与时年对视,重复道:“您心中,就没有亏欠之人吗?”
亏欠之人……她当然有。
花灯如海乾清宫前,朱厚照微笑着说:“如果只是朱寿,是藏龙山上寨主,那定会抢你当压寨夫人!”
满地绮罗寝殿内,杨广温柔道:“小狐狸,因为有你,才能偿夙愿、不留遗憾。”
她什都说不出来,只能摇头,不断地摇头。
她没有帮到他们任何个人,只是推着他们走向既定命运,无论命运尽头是怎样狼藉和杀戮。
她什都不能做。
他坐在榻沿,伸手轻触她面颊。她睡得有些不安稳,眉头微微皱着,像是陷入什不好梦魇。为什呢?因为和文成谈得不顺利吗?
他们两次交谈都遣走下人,他并不知道他们说些什,但没关系,他留在李少翁身边暗卫会十二时辰盯着他。
那日允她去见他后,他便对杨得意下铁令,“文成若有异动,不必禀朕,即刻诛杀之!”
晃动烛光里,他凝视着她,轻轻道:“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……”
女孩还在睡着,仿佛什都感觉不到。
时年坐在床上,手托腮,怔怔望着窗外月亮。
下午李少翁问题直在她心里打转。说来真是讽刺,聂城找到她时候跟她说,他们做事情是拯救世界,可自从她开始做这个工作,最不缺就是亏欠之人。
那些人和事,很多时候她甚至不敢去回想。
夜风微凉,吹拂到身上。
时年对着外面发着呆,不知不觉间,意识越来越迷糊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