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他用最酷烈手段,杀尽陷害太子人,也换不回爱子性命。
他原本身体便
榻上之人点点头,刘弗陵又与霍光拱手示意,这才退出去。
霍光目送他离开,道:“六皇子真是纯孝过人,听闻他这阵子直在五柞宫侍疾,年纪虽小,却事事都不肯假手于人。今日见,果然如此。”
六皇子是陛下幼子,又生性聪慧,素来最得他疼爱。霍光有意奉承,陛下听果然轻轻笑,“弗陵确实纯孝。”
这句话说完,榻上人却又没动静,不知是在沉思,还是又陷入沉睡。
霍光不敢打扰,屏息凝神等待,良久,终于听到他道:“朕刚才,做个梦。”
走进就闻到股浓郁药味,殿内左右侍立着宫人,却鸦雀无声。
唯有前方垂下纱帘后,有咳嗽声不时传来。
霍光望着帘后卧榻之上那个躺着身影,恭敬跪拜道:“臣霍光,参见陛下!”
片刻后,个苍老声音传来,“是子孟啊,起来吧。”
霍光谢恩起身,那人又道:“上前些,给光禄大夫置座。”
长安城这年冬天格外冷。晨起时看到外面天色晦暗,北风呼啸着刮过庭院,让人忧心会儿是不是又要下雪。
霍光昨夜没有睡好。妻子霍显服侍他换上朝服时。小声说:“陛下已在五柞宫多日,今日突然召您前往。别是有什大事吧?”
霍光看她眼,霍显自知失言,低头不敢再说。
霍光举目望向窗外。陛下从年初就直缠绵病榻。御医们想尽办法也不见起色。朝中众人彼此心里都有准备。
今日召他前往所为何事,他大概已有猜测,但数十载为官。早已练就他小心谨慎、滴水不漏性格,即使是在自己府中。即使是自己家人。也不允许他们擅自揣测圣心。
霍光略思忖,问:“何梦?”
“朕梦到太子。”
言既出,殿内众人噤若寒蝉,连大气也不敢喘。
自从征和二年,太子刘据被江充、韩说等人陷害,妄言其以巫蛊诅咒天子,太子被迫起兵,后兵败自尽,他名字就成宫中禁忌。
陛下虽然很快醒悟,明白自己冤枉太子,但也已经追悔莫及。
宦官在榻前三步之处设坐席,霍光坐下后,杨得意亲自挑起纱帘,霍光这才看清,原来榻前还站着个锦衣小儿,八九岁样子,正端着个玉碗,小心翼翼给榻上之人喂药。
霍光忙又起身行礼,“臣参见六皇子。”
皇六子刘弗陵客客气气道:“霍大夫多礼,请起。”
霍光这次坐下后,没有再作声,安静看着刘弗陵继续给陛下喂药。
碗药喝完后,刘弗陵道:“父皇与霍大夫既有要事,儿臣先行告退。”
五柞宫是长安城外百里之处座行宫。近几年很受陛下青睐。每年春日都会来此游览小住,今年更是正月就来,却没想到到之后竟病不起,耽搁到现在。
霍光抵达时已过晌午,来不及稍事休息,就去陛下寝居正殿。
大宦官杨得意见他。先恭敬行个礼,“光禄大夫稍候,陛下正在午睡。晚点才能见您。”
谁知话音方落,另个小黄门就匆匆跑出来,“参见光禄大夫。陛下已经醒,听说大夫到,请您进去。”
杨得意忙引霍光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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