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昨夜
梦很相似，又有细微不同。
相似是梦里自己坚定决绝心情，那样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他，扯断弦瞬间，手中触感真实得像曾发生过
样。
不同是，刚才这个梦里，自己比昨夜还要冷酷。居然直接在心里说，这原本就该是杨广命运。
时年想着想着，忽然又有点奇怪。
昨晚做那个梦很正常，她当时正在挣扎是否要为
众生牺牲杨广。可今天，说服她、让她终于下定决心理由，不是什
两害相较取其轻，与其所有人起死，不如只死个，而是除比起看着大家起死，她更怕、更不愿意、更不舍得看到他死
不能再拖。她在心内告诉自己。
与其所有人起死，不如牺牲个。
她知道这样对不起他，但，这也是没有办法办法，是所有选择里伤害最少。
而且，这本来就该是他命运，不是吗？
想到这儿，她内心涌起冰冷坚定，再不迟疑，右手用力，狠狠扯断那根弦——
当然，这不是最重要。最重要是，她现在急需去个没有任何人认识她、不会被打扰地方。
再在这里待下去她觉得自己要窒息！
时年没有方向也没有目地，只是闷着头往前走，穿过两条街、三个十字路口才终于停下。路边是家商务快捷酒店，她走进去开间房，进去后把门反锁，再把窗帘全都拉上，室内顿时片漆黑，仿佛深夜。
她坐在地上，感觉这黑暗空间里只有她个人，整个世界也仿佛只剩下她个人。
再也没有任何人来窥探她情绪，干扰她内心。
“那你什时候回来？”
“
也不知道，这边事情有点复杂。不过，既然你打来，正好也有件事想问你。你晚上有空吗？想请你吃饭。”
“请吃饭？这次去哪儿吃？”
前阵子时年带着杨广到处游玩时，两人没少光顾北京各大餐厅饭店和路边摊，所以杨广对此并不意外，只是对地点产生好奇。
“想到有家餐厅，很喜欢，还直没带你去过。们今晚就去那里吧，毕竟……”
时年猛地睁开眼睛。
额头上全是汗，她有瞬间以为已经结束，自己把该做事都做完，瞪着天花板足足三秒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。
还是酒店那个房间，她抓过手机看，下午六点，原来她已经睡三个小时。
她赤着脚下床走到窗边，拉开窗帘看，天已经黑，外面果然开始下雪。只是现在还很小，细细碎碎像糖霜，在路边花圃树木上铺薄薄层。
时年手捂住额头，长长舒口气，又想起刚才那个梦。
暖气风吹拂在脸上，她终于阵轻松。
时年睡着。
她做个梦，梦里又出现那片海，还有条条、雪白明亮弦。
杨广躺在弦阵最中心，安静沉睡。
她在弦阵外望着他，手中攥住那根她再熟悉不过弦，却迟迟没有下手。
毕竟，再不去，以后也没机会。
那边杨广不知想到什，沉默片刻，微笑道：“好啊，那，晚上见。”
“晚上见。”
时年挂电话，就径直离开总部。
她不知道杨广现在在哪里，多半也在总部，继续留在这里万撞上那刚才话就露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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