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院停满车,西区头面人物都伫足在院子里,姚洲携着几名高大手下进屋,他们行人身上血腥味和消毒水味很刺鼻,散整层楼都是。
餐厅与前门之间隔着玄关与走廊,林恩站在离姚洲最远地方。
他只见着众人都围拢上去,姚洲与他们说话,但眼里似乎没有多少喜色。
高泽茉莉都没有出现,林恩心说,定有人受重伤,又或者已经他不敢再往下想。
姚洲向他走过来,林恩立在原地,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姚洲伤在哪里,Alpha长臂伸,将他收紧在怀里。
这整晚,林恩无数次地产生来电错觉,开始他也以为是自己累麻感知失常,直到手机又震动起来,他手忙脚乱去掏衣兜,姚洲名字浮动在屏幕上,林恩划开接听键,竟然没发出声音。
Alpha低哑嗓音通过电波传入耳中,“林恩?”
林恩还是说不出话来,他只能极为勉强地“嗯”声。
姚洲那边背景声混乱,估计也听不清林恩回应,只是对他说,“快回来,你有没有事?”
林恩其实很想问他有没有受伤,但发声极其困难,几秒过,也只能挤出个字,“没”
师先以予否认,沉吟少许,说,“让林先生知道也无妨。姚先生在上周新立份遗嘱。”
他转头去看林恩,林恩尚有些茫然,曹律师继续道,“除将其中部分进行捐赠,用于地下城基建,余下个人资产,您是唯继承人。”
这句话出口,安静是难免。
但林恩反应和曹律师先前所想很不样。
他没有表现得多震惊,更没有追问遗嘱细节,眼中错愕闪而过,很快冷静下来,说,“理财塌糊涂,连自己工资都算不清楚。姚洲不会放心把资产留给,等他回来亲自打理。”
“身上脏,你忍忍。”姚洲边说边托住他后脑,往自己怀里摁压。他另只手没有抬动,林恩侧眸,看见大衣下面左肋处裹着渗血绷带。不是轻伤。姚洲却把他抱得这紧。
姚洲直没挂电话,尽管他也同时在与其他人交流,但林恩出声说“没”,他就立刻回应,“快到别墅。”
林恩苦捱整夜,最后终于不再煎熬,得到消息与见面之间仅有短短几分钟。
姚洲回来时气势很惊人,半片山都亮,十几辆车前呼后拥,整个前院后院照得如同白昼。
乱战几十年、数易其主,甚至游离于联盟法案之外块地区,如今仅有姚洲名字刻在最顶端。
林恩没有去迎接他,电话接完,林恩脚下阵浮软,坐在餐椅里站不起来。
他说这话时平平常常样子,却有种莫名笃定。
曹律师见惯在巨额遗产前贪婪失态受益人,见林恩如此沉静自持,心里感喟:姚洲确有识人眼力,这位林家小少爷荣辱不惊,是位情义之人。
如此熬到凌晨两点,医生和律师都不堪倦意,各自歪倒在沙发两侧。林恩又去厨房煮杯咖啡,他嘴里已经喝不出苦味,捧着杯子坐在饭厅里等。
其实这时候东区已经被攻陷,白越之这些重要亲信都已收到信息,可是别墅这边只有个无关紧要林恩,没人顾得上通知他。
又杯咖啡喝到快见底,林恩手机突然震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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