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吧。”宁河走进客厅,拧亮沿途灯光,语气温和地问,“喝点什?”
“威士忌。”艾星态度冷淡地坐进张单人沙发。
宁河显然没在这里喝过酒,摸摸索索连开几个柜子,才找出瓶苏格兰威士忌。他对于开瓶技巧也不甚应手,又不好意思求助艾星,自己拿着个开瓶器从各个角度下手,摆弄好几分钟,才把金属瓶盖完全起开。
接着翻找酒杯、挤压冰块,总之他全程磕磕绊绊,终于端出两杯加冰威士忌,将其中杯推到艾星面前。
艾星拿起杯子,盯着他,“不是说要陪喝吗?”
短短八个字,道尽等待六年心酸与无奈。
程景森看出艾星不欲多谈,就此打住,最后给出个十分慷慨提议,“要不把签下他那份合同送给你,你也别每天跑来。”
十几万合约,程景森说赠就赠,算是给足艾星面子。
艾星摇摇头,先道声谢,才婉拒,“再说吧。”
宁河之于他,有如镜花水月,也有如深渊梦魇。艾星觉得自己爱不起。
抛扔硬币,冷声说,“那是老婆。”
程景森指间烟抖抖,半眯起眼,“什?”
艾星又讲次,“们结过婚。”
空气里倏然安静,过会,程景森慢慢地问,“什时候事?”
艾星眼色变得黯淡,仿佛那场婚姻不堪回首,“七年前。”
宁河没有犹豫,立刻端起酒杯,在艾星注视下把杯43度烈性酒全部喝掉。
他为在登台时保持更好声音状态,晚餐吃得很少。此时已近深夜十点,整个人几乎是在空腹状态下灌入这杯烈酒,很快便觉得咽喉和食管里泛起股烧灼般痛感。
然而艾星并不满意,端着自己那杯滴未少酒,对宁河说,“再来杯吧。”
宁河知道他有意为难自己,却什也没辩解,起身又去倒杯,然后当着艾星面,以较之先前稍慢速度也全部喝。
接连两杯威士忌下肚,宁河脸色已近乎惨白,酒气却将眼尾熏出抹薄红。或许是被高度酒精激出那点仅存
眼前人影突然停下,转头看艾星眼,轻声说,“到。”
这层入住客人很少,整条走廊上就他们两人。宁河对于即将到来独处感到紧张不安,心跳剧烈,很怕自己说出什不恰当话。
然而艾星样子如多日冷静,和宁河对视时眼神里波澜不惊。
宁河尝试着平复情绪,不愿被艾星看出端倪,同时掏出房卡在识别器上拍,推门而入。
这是间带有客厅和衣帽间套房,约莫七八十平米。宁河入住不到周,从日本带来三件行李都没有拆完,房间里除原有家具陈设,他留下痕迹很少。
即使是处变不惊如程景森,这时也难掩错愕,“你那时…才多大?”
“十八岁。”艾星从裤袋里摸出烟盒,垂眼看着上面那个属于LuckyStrick香烟特有醒目红点,“成年那天求婚。”
程景森已然恍悟,感叹道,“看不出来William,你原来这痴心。宁河以前什样?”
他潜台词大概是,那得是个何等勾魂尤物,才能让艾星念念不忘这多年。
艾星却只是苦笑,“喜欢他,这就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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