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过
断口上还沾着唾液和血丝，触目惊心。
唐跃坐在椅子上，他先偏头看
眼OGS机柜，又看眼地上肥料，再看眼架子上空水槽，这些东西组合起来就能救他命，但麦冬说番茄要发芽成活至少需要二十摄氏度环境温度，否则栽下
唐跃再用量筒取五百毫升淡水，这些水是用来喝，唐跃老早就不再每天刷牙，主要原因是牙膏吃完，牙刷也报废，如今唐跃用手指清洁牙齿，伸出食指在嘴里左右猛锉，上下刮擦，尽管效果不如牙刷，但聊胜于无。
据说古人没有牙膏时用盐清洁牙齿，唐跃想想觉得这实在是太奢侈，他手上压根就没有那
多盐。
唐跃啃口饼干，喝口水，咸菜味果然比牛肉味好吃，吃出股淡淡地球味道。
什叫地球味道？
有没有摔过嘴啃泥？
“起床啦——！起床啦——！再不起床太阳要照屁股啦！再不起床张翼德要放火烧屋啦！”尖锐嗓音打破沉寂，在大厅内四处回荡，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“妈，不是跟你说过把那台白痴闹钟关掉？怎又打开？老猫！听到没有？把那台脑残闹钟关掉！”唐跃把头蒙在被窝里，伸出只手来挥舞，“老猫！老……”
唐跃顿住。
他从被窝中钻出来，直起身子坐在床上，空气冰冷刺骨，透过薄薄衣物布料往里钻，像是某个南方城市清晨冬天。那台聒噪闹钟仍然在耳边啸叫，催促他赶紧起床，仿佛翼德兄真举着火把站在门外，唐跃再不起床他就要把火将窝棚点。
也不知道是谁设置白痴闹钟，叫声就没个正常，要是“再不起床张三弟就要放火烧屋啦”，要是“再不起床关二哥就要温酒斩你啦”，要就是“再不起床刘皇叔就要来投奔你啦”，最正常那个是“再不起床就赶不上菜市场大葱半价啦”，搞得唐跃像是个家庭主妇，每天为几毛钱大葱争分夺秒。
“呸！”唐跃皱眉，看着手上吐出血沫，难怪他吃出来股腥味呢，原来是牙龈出血。
唐跃张着嘴去照镜子，这次出血比之前都要严重，鲜红血液混杂着唾液，满嘴都是血沫子，唐跃又不敢吐出来，生怕浪费水分和食物，只好全部咽下去。
严重缺乏维生素后果已经体现出来，坏血病症状越来越明显，这种曾经长期折磨海员们疾病像阴影样笼罩在唐跃身上，他皮肤上出血淤斑越来越多，牙龈出血症状越来越常见，接下来他牙齿将相继松动脱落，然后全身乏力，肌肉疼痛，甚至发展成假性瘫痪。
在这个鬼地方，旦失去行动能力，那就是生不如死。
唐跃默默地看着手中半块饼干。
唐跃哆哆嗦嗦地套上衣服，裹着厚厚毯子，踮着脚尖冲进大厅里，关掉闹钟。
昆仑站里顿时安静下来，
他扭头看眼通讯系统，视频中只有空间站内壁，麦冬不在，不知道是没有起床还是干活去，唐跃从柜子里拿出块压缩饼干，瞄眼，红烧牛肉味。
唐跃摇摇头，把饼干丢回去，重新拿包出来，红烧牛肉味压缩饼干他已经吃腻，说是牛肉味，实际上吃起来口感像是砖头渣。
新包是老坛酸菜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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