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跃悠悠地叹
口气。
“以前人生很短，光速很慢，但星星很古老，你所见
那个人会永远定格，
万年后才会改变。”
“但对于无线电波本身，主观上这只是瞬间事，它在前个瞬间见到是你，后个瞬间回来时却只能看见坟墓。”老猫说，“光速移动条件下，钟慢效应达到极致，时间不再流动，任何束光在下刻都会目睹宇宙终结。”
“那
在光眼中，世界是什样子？”唐跃问，“飞速变化没有形状？”
“站在光子角度上，世界从不存在。”老猫说，“它们诞生自大爆炸，大爆炸瞬间宇宙终结。”
老猫点点头，作为通信手段，光速这个天花板高度已经开始影响到人类工作，地火通信延迟短则十分钟长则半个小时。
“你想啊，如果有两个人遥隔于银河系悬臂两端，其中个人发短信给对方，就要花上万年时间，你按下发送键，然后仰望星空，万年后，无线电波才会抵达目地，再过万年，你才能收到回信。”
“这可真是全宇宙间最漫长曲折短信，整条猎户座悬臂通信基站都得帮忙转发。”老猫说，“什样短信值得等万年？”
“比如说……”唐跃盘腿坐下来，想想，“别再等
。”
老猫愣。
“得，跟烂柿子过就跟烂柿子过吧，总比个人强。”
唐跃把咖喱状粪土混合物封装好，置于温暖处发酵，然后踏出车库，皱着眉头仰望阴沉天空。
演戏也演腻，但货运飞船仍然迟迟未至，老猫着实没什艺术细胞，说什胸中蕴藏千军万马可以编排《亚历山大大帝》是扯淡，它反反复复只会演那几部老港片，除《新昆仑客栈》就是《龙门飞猫》，还有《无间道》，模仿梁朝伟和刘德华站在大楼天台上持枪对峙。
老猫是刘建明，唐跃是陈永仁，个说“以前没选择，现在想做只好猫”，另个说“行，跟小鱼干说，看看它让不让你做好猫”。
演来演去都是猫片。
“所以跨
它跟着坐下来，扭头看着唐跃侧脸，后者双目直视前方，不知道在看什。
“可是你已经让人家等这久，再发这样短信是不是太迟？”老猫问，“回信又要万年，最初发短信那个人应该早就不在，最多只剩下墓碑……这座墓碑会看到什样回复？”
“如果是话……”麦冬在频道里说话，声音很清脆，“应该是‘收到’。”
老猫有些出乎意料，随即笑出来，这真是个童话故事，就像《小王子》那样，带着格外孤独和凄美，如果世上真有这样两个人，花两万年时间只为说两句话，句是“别再等”，另句是“收到”，那这该是怎样深入骨髓跨越时间……
“爱啊。”
老猫车库里走过来，与唐跃并肩而立。
“你在看什？”
“找货运飞船。”唐跃抬手搭个凉棚，“它距离们还有多远？”
“七百万公里吧。”老猫回答，“如果它现在拧亮只强光手电，那手电筒光得跑二十秒才能到你眼中。”
“以前觉得光速很快，但们现在跨越距离用光速计量都要数以分钟，如今回头来看，光速实际上是太慢。”唐跃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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