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。”
“老赵！那个……”
白震扭头正要说什
，被赵博文推开
。
老赵推开他们，
言不发地走出门去，出门下楼，那身子晃晃悠悠，垂着头佝着脊背，仿佛下刻就要在地上栽跤。
白震欲言又止。
赵博文紧紧地揪着头发说。
现在没人知道那颗核弹在什地方，它可能遗失在任何个时间点
任意段轨道上，没有任何可能找回来。
“责任在
。”王宁说。
其他人愣。
“在栖霞寺烧香时候只顾着让佛祖保佑火箭成功发射。”王宁叹口气，“忘保佑飞船成功返回。”
赵博文心脏慢慢地沉下去，沉进腹腔，沉进大肠，沉进膀胱，沉到楼下，沉进地底。
群人坐在客厅里沉默，频道里也沉默，整个团队陪着BG4MSR熬宿，直到早上太阳升起，指挥部才确认任务失败——没人愿意直面这个事实，可事实是这样东西，无论你看或者不看，它都在那里，它像面镜子倒映出人们心里侥幸，从东方红计划开始直到如今，所有人都在心存侥幸，烟花成功，哼哈二将也成功，那邱小姐没道理不成功——可是这里面能有什道理？
回去翻翻时光慢递三定律，这个世界本就会阻挠任何人逃离大过滤器，远离地球是最稳妥手段，但不是百分之百成功方案。
就算是普通航天任务都有失败概率，遑论是跨越二十年飞船，任何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问题，飞船旦出毛病，就会化作废铁漂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轨道上，铁般无情严苛事实掀开所有人自欺欺人遮羞布，直到切尘埃落定，人们才发现谁都没半点把握，但谁都在佯装胸有成竹。
整个项目团队都回去归零，留下老赵坐在沙发上啃苹果，心在跳手在抖，额头上在冒冷汗。
“老赵……你卧槽！”
果然栽跤，赵博文脚下踩空，屁股滑下去，弹弹弹弹弹弹到楼下拐角。
白震和王宁连忙扑上来。
他们手忙脚乱地把老赵扶起来，可后者丁点反应没有，他只是皱着眉头，抿着嘴角，扶扶鼻梁上玳瑁框眼镜，
“那你确实该死。”白震说，“自绝以谢党和人民吧。”
“电话！”茶几上手机在震动，王宁把它扔到赵博文面前，“接下来该怎办？有没有可能把它找到？”
“没可能。”白震说，“要逃过大过滤器第个要点就是不能受到人类干扰，飞船入轨后就与地面切断切联系，没人能找到它。”
“可是们知道它轨道。”王宁说，“紧急派飞船去追，能追回来吗？”
“你当是星球大战呢？”白震翻白眼，“人类历史上干过这种事吗？退万步说，假设你真能把它追回来，那你就会变成任务失败原因。”
要命要命要命要命要命要命要命。
他搞丢颗核弹。
卧槽。
正常人这个时候该心肌梗塞，赵博文希望自己心脏给点面子也梗塞下，反正打120三分钟救护车就到楼下，他宁愿住进医院插上呼吸机当个不省人事病号——等自己觉醒来时候，或许会有人站在病床前严肃地对自己说：赵博文同志，危机已经全面解除，你任务完成！
“操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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