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嘉看完这短短六字,转而把前额靠在前排椅背后面,闭着眼,近乎绝望地想:要怎疏远?这也太难。
祁嘉脸贴着冰冷车窗,望着路白菲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,手里还拿着自己送花束。就算只是模模糊糊道身影,在寂静绵长春夜里,路白菲仍然显得那修长俊雅。
祁嘉有种欲泪冲动,他抿紧唇,睁着眼不肯眨动,才让自己生生忍住。
可能真不行,他想。路白菲这好个人,爱谁不爱谁,都是他自由。祁嘉非要凑到他跟前,问他能不能做朋友,甚至还企图争取个友谊以上关系,是祁嘉太不要脸。
最后车辆在十字路口转弯,祁嘉再也看不见路白菲身影,这才垂着眼在座位上坐好。
车载广播里放着深夜电台流行芭乐,唱些热恋、失恋,爱而不得七情六欲,每句歌词都像在影射这座城市里某个人心事。
他们关系,后句话堵死祁嘉妄想。
祁嘉无奈笑笑,听得路白菲又说,“都这晚,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不用送,自己叫个车就好。”自从小礼堂见面到现在,祁嘉第次表示出抗拒态度。他不愿再接受路白菲照顾。
路白菲或许是无心,祁嘉却会因为这种被爱错觉而再地沉湎。
祁嘉掏出手机输入目地,最近辆出租车开到小巷口只需不到五分钟。在他低头摆弄手机这点时间里,已经调整好自己情绪。很快他摁灭屏幕,冲路白菲说,“车很快就到,们走吧。”
祁嘉大脑空空,只耳朵进只耳朵出,连听四五首歌。最后出租车快要开到小区门口时,他暗暗对自己说,就这样吧祁嘉,其实爱也可以远观,距离太近只会破坏美感。
他用周时间,试图找到个能与路白菲似友非友边界,可惜以失败告终。他们吃顿饭,祁嘉对路白菲感情有增无减,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揣着这份喜欢。
祁嘉觉得在这样下去不行。个人耐心会用尽,温柔也会用尽。他不能仗着路白菲给予点迁就,而继续以各种借口骚扰路白菲。
从明天开始,祁嘉就要在财大上课。他转念想想这样也好,如果学业忙碌点,他就能自然而然地减少和路白菲联系。
主意刚拿定,出租车缓缓靠边停下。祁嘉手机忽然震震,他掏出来看,是路白菲发来条信息:到家说声。
科大南区侧门距离祁嘉所住酒店公寓,约莫十分钟车程,而距离路白菲租住小区仅需几分钟步行。祁嘉虽然想送路白菲到家,却也知道有点多此举。他们两人走到巷口,车也来,祁嘉钻进后排座时,还是问路白菲,“都这晚,要不载你程吧?”
路白菲笑着说,“别,就当饭后散步消消食。”
祁嘉没有再勉强,点点头,侧身上车。路白菲帮他扶着头顶车框,又替他关上门。
祁嘉没有转头去看他,却又觉得路白菲站在原地,似乎是目送着自己离开。直到出租车开出去很长段路,祁嘉才敢回头张望。
那个穿着白衬衣身影,在夜色中还能依稀分辨,路白菲长发松开,随风拂动,然而面目已经看不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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