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当多年领导,很懂得安抚人心,先是夸清灼两句,称赞他讲题深入浅出反响很好,然后不等郁清灼开口,林崇批半天假让他回家养嗓子。
郁清灼正好需要这半天假,也就没假意推辞,提上自己电脑和书包出办公室,叫个车开回租住小区。
到家时他已经昏沉得不行,午饭也没胃口吃,从药箱里翻出几粒退烧药服下,合衣就倒在床上,抱着床薄毯睡几个小时。直到赵仕铭通电话打进来,才把他从深睡中叫醒。
郁清灼迷迷瞪瞪地接起电话,那头因为等太久已经挂。郁清灼看是赵仕铭号码,又望向窗外已然昏聩天色,还是把电话拨回去。
他面喝水面听赵仕铭说话,赵仕铭听出他嗓子不对劲,关怀几句然后告诉他这周末有个秋拍会之前VIP酒宴,邀请些高净值客户提前看看藏品,也解下他们竞拍意向。赵仕铭问郁清灼要不要去趟,说有几个朋友要介绍给他认识。
是有道理,郁清灼穿着白衬衣手持话筒站在大屏幕前,身后大屏幕投影着节选金光明经卷,个人魅力值瞬间拉满。
就算因为感冒戴口罩,他那双眼睛在活动室里淡淡扫视,底下听课年轻人就没个走神。
上午两个多小时讲座,郁清灼含着喉糖好歹坚持下来,最后引用清代学者孙从添话作为结语时,他嗓子已经压得很低,字音都带着磨砂感。
他两手撑住讲台,视线落在那些年轻脸上,徐徐地说“书籍不在华美饰观,而要护帙有道。款式古雅,厚薄得宜,精致端正,方为第”,而后放下话筒。
木质桌面被话筒磕出声闷响,活动室里无数双眼睛望着他,室内安静片刻。
郁清灼并不知道赵仕铭这回是有备而来,想给他介绍对象,就在他沉默几秒空档里赵仕铭帮他做决定,说,“周六晚上八点,腾龙会所,别自己开车来,可能要喝酒。”
郁清灼坐在床上,又饿又困,烧也没退,听完赵仕铭安排,他叹口气,说,“行吧铭叔,要是感冒好就来。”
郁清灼阖上笔电,走出讲台范围,欠欠身,台下旋即响起掌声。
这次暑期活动到场大多是学生,高中生大学生都有。几次讲座听下来,被郁清灼迷倒同学不在少数。
郁清灼提着笔电往外走,不断地有人围上来要跟他合影。放在过去郁清灼多傲气个人,对这种无脑追捧肯定不会配合。但如今他还是友善多,面合影面答疑,甚至人已经退到走廊上,还被两位美院同学叫住又聊几分钟。
好不容易回到办公桌前,郁清灼摘下口罩,闷头灌缸水。刚才他连水都不敢多喝,怕中途要上厕所影响讲座观感。
喝完水他摸摸额头,感觉自己有点发烧,正犹豫着该不该去请个假,林崇慢悠悠地走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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