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晚上他在书房里用梁松庭
电脑写过讲义，后来
定是给梁松庭看见
。这人分明知道他今天要讲些什
，才挑好时机特意坐在这里。
郁清灼下有些平静不，心跳异军突起，就连视线也不敢再抬看桌子对面那个人。
他不想让听课学生觉出异样，只能尽量让自己专注于课程，先是讲解画题跋部分，而后又讲到画卷处，便不得不提及张大千收藏此画后所印枚纂章。
梁松庭仍是安安静静地坐着，看着他。
郁清灼声线明显变得不稳，他先讲这枚纂章来历，说，“各位同学，张大千当时为迁居南美，忍痛向友人割爱三幅名画。分别刻有他三枚收藏章。韩熙载夜宴图就是其中副，另两幅分别是五代董源所绘《潇湘图》，和北宋李唐《万壑松风图》。”
梁松庭说“好”，然后出乎清灼意料，他也走进餐厅，坐到背对着摄像头但正对着郁清灼圆桌对面，以同样低音量说，“
听听你上课。”
郁清灼有些错愕，继而又无奈笑道，“别影响上课，你坐这里怎讲？”
可是这句话已经给收进麦克风，在线学生全都听见。
音频里传出片此起彼伏人声，都在开玩笑样地问郁老师和谁说话呢，是不是女朋友？
梁松庭在圆桌对面稳坐不动，副赶不走样子。郁清灼看看时间，也就最后五分钟。
后来直没找到时间补上，就通知学生以网课形式补讲，周以后进行随堂考试。
下午三点，郁清灼在餐厅里调试好电脑，登录网课软件开始讲课。
这间餐厅里只有副黑白摄影作品挂在墙上，没有多余私人物品。郁清灼很注意保护梁松庭隐私，觉得餐厅是最适合上公开网课房间。
由他补课这节课主要是分析古代字画在纂印这部分修补，因此举例不少名家名画。
郁清灼平时就很受学生欢迎，这节课虽然说不记名不点到，在线学生还是达到七八十名之多。
背景讲完，接下来轮到正题。
郁清灼说得慢些，“印在夜宴图上这枚，纂文原是来
他拿梁松庭没辙，只能端着杯子坐回去，在梁松庭对面继续上课。
小郁老师今天穿件正正经经衬衣，扣子系到最顶颗。坐回电脑前面，他就把无框眼镜戴上，金丝支架撑着挺拔鼻梁，副为人师表样子。
梁松庭靠着椅背坐着，也很老实，不声不响，只是看着郁清灼。
最后举例古画是由南唐名家顾闳中所绘《韩熙载夜宴图》。1945年张大千以五百两黄金购得，几经辗转最终藏于故宫博物院内。
郁清灼点开这幅画，握着鼠标手忽然滞，脑子瞬时闪过枚纂章图样。
讲课到最后几分钟时，郁清灼说着说着突然给自己呛下，开始频频咳嗽，好些学生都在线留言：老师快喝口水，喝水再讲。
郁清灼起身要去拿水，回头才发觉梁松庭已经站在餐厅门口。因为不知道摄像头角度会不会拍到自己，梁松庭端着水杯没有冒然进来。
郁清灼走到他跟前，接过杯子，小声说谢谢。
梁松庭问他，会拍到吗？
郁清灼边喝水边摇头，“只对着身后堵墙，拍不到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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