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谦平静地说,“希望以后,你能替照顾他。”
蔺逾岸瞪大眼,像是听不懂他每个字组合起来这个句子什意思似,顿半晌才说:“当然会关照舟,但他不需要这些,他从来也不需要别人。他只需要你……”
何谦听这话,眼睛闭
他朝闻舟用眼神求证,对方没有看他,但其表情已经说明切——事实就是如此,或者说只坏不好。
蔺逾岸赶紧撂下带来探病水果和热汤,着急询问道:“医生还说什?那现在还有什办法,们该做什?之前化疗结束之后检查结果不是说有好转吗?现在怎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身侧椅子腿发出巨大声摩擦地板刺耳动静——闻舟听不下去,站起来匆匆走出病房门。
见闻舟离开,何谦脸上勉强挂着最后丝笑意终于消失殆尽:“小远,走之后……”
蔺逾岸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:“谦哥!”
憔悴闻舟坐在病床边,双目无神,眼下通红。肩膀微微向前扣着,清瘦背脊斜靠着塑料椅背,仿佛得绝症是他。何谦陷在棉被里,嘴角噙着苦涩笑意,反而安详得很。
蔺逾岸走进医院病房时,看到就是这样幕。
“谦哥,今天感觉怎样?”
何谦轻轻摇摇头。
蔺逾岸皱起眉——何谦才刚满30岁,正是风华正茂年纪,无论怎想,他也不该这早就被“癌症四期”这种字眼追上。蔺逾岸到现在都没什实感,总觉得是医院有什地方搞错。
小远是两人还是学生时候昵称——蔺逾岸这名字念快听着像蔺远,同学间就这叫开。何谦比他大上两届,从高中时期就是他学长,也跟着起叫“小远”。
“小远,你仔细听说,”何谦声音虚弱又断断续续,“没几天好活,就算医生不说,自己也知道。”
“医生到底说什,不可能啊,肯定还有其他方法。”蔺逾岸不死心地追问,“上次不是说有个国外回来专家,之后怎样?他怎说?”
何谦扬起手指打断他,
“家里情况你是知道,虽然仓促,但工作也总算都交接好,上周明子把最后部分股份也全部赎出去,相信他能力,虽然是手创办公司,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好挂念。这切,对于……对于们所有人而言都太突然,而最放心不下,就是舟。”
但病来如山倒却是肉眼确实可见。短短四个月时间,何谦已经完全脱形,蔺逾岸甚至有点记不清他原本长什样子。
病床上何谦见状反倒笑:“你们俩怎模样表情。”
“你们俩”,蔺逾岸情不自禁又看眼病房里另个人——闻舟颓丧地塌着肩膀,盯着病床角。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他侧面显得更加好看,眼角细长,鼻梁直挺,下巴微翘,明显刚刚哭过场,带着丝旖旎病态美。但此刻他眼睫低垂,副心若死灰神态,蔺逾岸看便觉不妙,问:“怎?”
闻舟不答话,蔺逾岸又问次,何谦终于接过这个沉重问题:“没剩几天。”
蔺逾岸头皮麻,瞬间收起自己那些不合时宜心思,下急:“谦哥,你别说这种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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