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逾岸盯着病床上形同枯槁友人,觉得自己真是天字第号大烂人。
“松手,松开病人!让开。”护士挤进来,七手八脚想要将二人分开,但何谦抓得死紧,肌肉都在抽搐。
蔺逾岸惊惶道:“……”
“小远,求求你,这是最后愿望,你能答应吗?”
蔺逾岸定定地看着他,这时闻舟也冲进来。他声音锐利得像是在尖叫,仿佛钝刀划裂玻璃:“怎!他怎!”
副根本不感兴趣样子。
他对闻舟第印象,真说不上有多好。
但是,每当何谦和闻舟说话时候,那人便会立刻抬起头来,毫无距离感地微微凑近,双眼认真而专注地看着恋人,睫毛下面眸子亮亮。如果何谦笑,他也会跟着露出笑容,原本冷冰冰五官立刻活灵活现,整个人气质都变。
蔺逾岸当时就禁不住多看好几眼。
这种事,何谦不会察觉,闻舟不会在意,只有他记得。
何谦还是死死地盯着蔺逾岸,眼眶充血,皮包骨额头青筋毕露。
蔺逾岸余光瞄到被护士赶在边、闻舟焦急脸,又低头看着拽着自己几乎抽筋手,颤抖地呼出口气,郑重地点点头:“好,答应你。”
何谦闻言顿顿,浓浓悲伤中又带着释然,终于松手。
他手指放,蔺逾岸立刻被烫到似收回胳膊,转身逃出病房,大步冲过回廊,直到尽头楼梯隔间才停下。冰冷太阳刺穿他皮肤,他颤抖地背靠着墙蹲下来。
何谦对他这些肮脏龌龊心思无所察,仍在气若游丝地交待:“你认识这些年,对你为人再清楚不过,你脾气好,心地也好,虽然知道这是个太过非分要求,但没有别办法,别人都不放心,只有你……”
这不行,这不行吧?蔺逾岸如临大敌。天知道过去七年里,但凡是偶尔没有何谦场合,他连和闻舟独处都会紧张得要命——虽然对方根本对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下,但自己仍然全程大气都不敢出,背后控制不住地冒汗。只有在三人起时候,他才能把自己眼神隐藏在谈话中,悄悄去看闻舟脸。
他不止次在心底唾弃自己,他对这份畸形迷恋深深厌恶,却又无能为力。
“这……”蔺逾岸露出抗拒神色,“不行谦哥,……”
何谦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带着身上插着众管子抖动起来,旁边仪器立刻警铃大作。不消分钟,医生护士便冲进来,可何谦却把抓住蔺逾岸手,力气之大简直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:“咳咳!小远,你能,你能答应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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