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林漫又过来给林在野做
晚饭，跟他吃完才走，林漫顺着小巷子走
段路，很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，离他不远不近。她回头看，因为太黑，又看不见那人到底长什
样。
林在野
出租屋很偏，想要走到大路人多地方，只有穿过黑洞洞巷口，她给林在野打电话，林在野在通话中，她又给他发信息。
“小野，
感觉身后有人跟着。”
平时如果林漫晚上回去，林在野都会
季南对林在野不好，但对林漫是真心疼到大，她死对林漫打击很大。埋葬季南之后，林漫病场，林在野忙完葬礼又照顾林漫，每分钟都填得满满，前跑后忙，冲淡身体里很多情绪，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做什，他只能扛着往前走。
生活还得继续，半个月后林漫身体好回学校，林在野也恢复之前生活，继续拼命工作。
这段时间许如青直陪着他，时间过得很快，等林在野感官跟情绪重新连接上时候，是许如青也走之后。
许如青也耽误不少时间，还得回学校。
林在野晚上回到出租屋，跟平常样喊声“如青”，没有人应他才想起来，许如青走，他不在，晚上没人捋着他后背睡觉。
手心时不时在林在野后背上捋几下，让他放松身体，别紧张。
最后季南还是说句，是对着林在野跟许如青起说，她让他们好好。
当天夜里季南就昏在床边，手臂碰到桌子上水杯，啪碎裂声很大，惊醒其他三个直没怎睡熟人。
季南这倒就再也没起来，她直在病床上躺五天，那些滴进她身体里药水毫无作用，只是在她手背上平添几片青紫针眼。
那天来得很快，最后时候，季南拼命叫着“小野”名字，许如青就站在林在野身边，他甚至能听见林在野身体里沉默巨响，轰隆声，他强撑着切下子就塌，断壁残垣还带起阵灰土，蒙在林在野眼前。
迟钝感官在那个晚上重新启动，晚上跟许如青视频时候，又想起来季南也不在，心里有个地方直是湿湿，呼吸都是潮。
他们还是每晚视频，林在野下班，或者许如青下课，总能收到对方信息，没什特别内容，说说自己吃什，今天天气怎样，忙些什，吐槽下遇到奇葩，或者随手在路上拍张小猫跟风景，都是很平常对话，但是很温暖。
好像有根绳，拴着这头也拴着那头。
林漫平时都是住在学校安排教职工宿舍里，周末时候就到林在野那边，给他做做饭，收拾收拾屋子。
林在野平时不是邋遢人，但他最近算是掉进钱眼儿里，心想着赚钱，他还想买房子，所以除白天上班之外，还接不少私活，时间紧，吃饭也不规律，家里也没时间收拾。
季南冲林在野伸出干枯手，许如青把发愣林在野手放在季南手心里。
他们谁都没说话，只有季南断断续续呜咽，跟林漫掩面哭泣声。
林在野其实很想问句，他想问：妈，长到20几岁，这20多年，你有爱过吗？
可他没问出口，他知道，这个问题可能会堵着他辈子。
季南死，他后来想问也问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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