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床上，林在野把带着廉价洗衣液味道
被子蒙在头上，电话开在免提。
“如青，
有点儿累
。”他声音捂在被子里，听筒里传过来声音也捂在被子里。
“累就歇
歇，别那
拼命，洗个澡，然后睡觉，等到明天早上太阳出来，就好。”许如青说话，跟林漫说样。
林在野双眼睁着，被子里没光：“你知道说累是什意思。”
那头很长时间沉默，突
许昌平让人拖着林在野去许氏大楼，从头到尾参观遍，那是林在野想都不敢想庞大力量，只是站在那，他就已经透不过气来。
“你们应该走正常路，”许昌平站在顶层，巨幅落地窗能看清半边白日城市，“如青跟你不样，将来这些都是他，他得过正常人生活，他得结婚，有个能帮助他妻子，无论是商业上，还是生活上，然后还得有个孩子。”
结婚，生孩子，这两件事儿，林在野都完不成。
林在野意识到，好像他太天真，他们差距，不是靠脑子热，抬腿就走勇气就能够缩短。
许昌平坐在办公椅上，看着那个站在落地窗前，后背身灰扑扑人：“他人生，跟你人生不样，你们本来就不该开始。”
如青背后靠墙倚着，右脚随意地搭在左脚上，问他：“下回是什时候？”
“也不知道是什时候。”林在野说是实话，不是敷衍，他是真不知道下回是什时候。
房间里都是呛人烟味儿，林在野开窗，胳膊搭在窗台上，手里握着手机。
他工作跟拍摄都丢，肖泽楷做，他中间找两份兼职，做两天就被人莫名辞退，许昌平那头也没闲着，又警告过他几次。
他跟林漫还在商量着搬去哪里才好，林漫提议个地方，个北方海滨小城市，他们都没去过，林在野在网上查查，看起来很安稳，而且离许如青那里要近些。
“林在野，别用你自以为是毁他。”
林在野很想反驳，最后只是把兜里银行卡放在许昌平办公桌上，转身走。
站在楼底，林在野仰头往上看，高楼之间天空狭小可怜，林在野很长时间都陷在茫茫然状态里，走路双腿都是飘着，最后飘着去宾馆，又买张回程火车票，当天没有，只有第二天。
林在野觉得自己被套在个透明墙笼里，他走不出去。
林在野站在宾馆窗边往下看，许昌平人也直都在附近。
林在野没说行，也没说不行，只要林漫喜欢都行。
林漫学校个领导正好认识那个城市学校人，说可以帮她申请调动，但调动申请没那快，估计还得几个月，到时候他们再搬也不迟。
林在野不知道下回是什时候，当天晚上从抽屉里拿出戒指盒，机票已经没，他买是火车，硬座，中间还得倒趟。
林在野身上沾满火车上各种杂乱味道，但他来不及拾掇，等他握着戒指盒，走到许如青楼下时候，不知道许昌平从哪里得到消息，已经有两个人在那边守着他，拦着他没让他上楼。
许昌平这次真没客气，下手很狠，而且那几个人出手有门道，林在野脸上跟手上露在外面皮肤看不出来点儿伤，但他很长时间站都站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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