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动作带动水杯狠狠
晃，些许水珠洒落出来，落在
时踪
手上。
时踪蹙眉瞥向贺真。“如果
故意接杯滚烫开水给你，现在被烫到就是自己？你总不会连这种事都要试？”
贺真却是摇头，然后自嘲笑。“当然不是这样。只是……刚才看见你出门背影，以为你不会再回来。”
时踪双瞳色深下去。“刚才那会儿，你怕跑？”
贺真仍是摇头，然后目光深邃地看着他。
这是他们家投资医院，护士早就送水还送这
多水果过来，他样也不碰……
又不是不能动，自虐给谁看呢？
不过很快时踪想到贺真把他血往自己脸上身上涂抹样子，还有副本里他头也不回地往南山方向走，说要当自己刀样子……
时踪终究还是去给他倒杯水过来。
尽管医院是贺家出资建，贺真住仍是最普通病房。
“戴上面具、握住阎王鞭那刻，这部分灵魂便算是重新归位，也想起更多往昔。但还不完全是他。至少认为是这样。”
听到“至少认为”这几个字，时踪眼睛眯下。
然后他瞥向面前人道：“但既然已经与青龙接触上……你这进度条随时可能拉到百分百。”
贺真只道：“这具身体仍然是贺真。”
时踪换个好整以暇姿势吃苹果。“所以呢？”
单？
“如果答案是后者，按他性格，他要做不是离开，而是想方设法弄死。”
见时踪不答，贺真又问出句：“就算明月真憎恶，他不愿意同余钦多说什。那你呢？
“你愿意和贺真说点什吗？”
时踪望着他反问：“你还是贺真吗？”
“是后悔要这杯水。”
房间内没有饮水机等设备，水得去外面接，于是时踪找来个次性杯子，出门去走廊。
他回到病床边时候，贺真已经自己坐起来。
大概这个动作又牵动伤痛，他脸色看上去更苍白。
走到床边，时踪把水杯递过去。
贺真伸手递向水杯，手指刚要碰到杯沿，却又猝不及防下滑，继而扣住时踪手腕。
“所以至少那份协议还算有效，对？”贺真道。
时踪面上笑容褪去，脸色几乎立刻变得有些铁青。
贺真微微皱眉，补充道：“误会。指是补充条款。比如……你能帮倒杯水？”
时踪瞧向贺真，发现他嘴唇确实都有些干裂。
折腾这久，难道他饭没吃，水也没喝？
却听贺真道：“不是余钦，至少现在还不完全是。”
这话把时踪听笑。“你该不会告诉，你这具肉身刚出生时候，距离成为余钦进度条是0，随着慢慢恢复记忆，进度条成50%，戴上面具和阎王鞭后——
“你现在恢复多少？80%？90%？”
贺真道：“鬼煞和阎王鞭跟……跟他上万年，这个时间如果折算成地狱时间，更是无限漫长。
“所以它们早已生出灵性，成为余钦灵魂本身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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