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卿云抬腿要走,程离感受到他要离开动作,着急地抬手拦他下:“傅先生,您要……要走吗?”
“晚上还有个宴会要参加,怎,你还有事吗?”
“傅先生……”程离叫他声,紧紧抿起唇瓣被压得泛
“程离。”男人唇瓣轻启,声音轻缓,不急不躁,“禾字旁程,离别离。”
倘若别人这说,傅卿云顶多敷衍两句,但现在正在兴头上,突然想逗逗他:“那你跟说说看,什时候见过你?记忆里,并没有程离这个人。”
程离听完皱皱眉,手心用力捏下盲杖,盲杖跟地面摩擦出声音,他又很快松力道,脸上紧绷表情也很快消失不见。
程离直偏着头,像是在回忆,几秒钟后才回答:“五年前夏天,岚城飞行学院六十年校庆,傅先生作为特邀嘉宾,在学校礼堂演讲时候,是那晚校庆主持人,给您递过话筒,小事,仅面之缘,傅先生不记得也正常。”
傅卿云仔细想想,五年前,他确去飞行学院参加过校庆,也确演讲过,但他对给他递话筒主持人丁点儿印象都没有。
“感觉到你,”男人说完,像是意识到自己话有多直白,重新低下头,“傅先生,好久不见。”
这样开场白太老旧,没有花样儿,这些年,那些门儿心思想往傅卿云床上爬男人并不少,“好久不见”这句话,傅卿云已经在各种场合,听太多太多遍。
漂亮。
是傅卿云对瞎子第印象。
有意思。
雨天,还他妈没完没……”——
傅卿云没拿伞,顺着台阶往上走,从男人身侧路过,越过他,脚步没停留。
是伞下男人先开口,听起来很急促,怕错过什样:“傅先生,是,是你吗?”
傅卿云顺着他话,停住继续往上迈脚,往下退两节台阶,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,微微偏头,刚刚想法再次跳出来。
傅卿云挑眉问伞下男人:“你,看得见?”
“程离,你是飞行学院?”
“曾经是。”现在不是,程离在心里补充。
因为眼睛,傅卿云没把这句话说出来,有些事,心里清楚就好。
只是可惜,能进飞行学院,都是千挑万选拔尖儿人,并不容易。
傅卿云没说话,程离也跟他起沉默,雨丝飘在他虚虚眼前,盛满雨夜里凉跟湿。
是傅卿云对他第二印象。
傅卿云眼尾漾着笑,又想到,瞎子看不见他脸上看穿切表情。
“好像,并没见过你。”傅卿云直说。
男人脖颈又垂几分:“傅先生,贵人多忘事。”
傅卿云轻笑声:“你叫什名字?”
黑色伞檐微微向上抬抬,男人脸整个露出来。
长密睫毛低垂着,湿漉漉,眨下眼,下眼睑也沾几点细小水珠,棕色瞳仁依旧涣散,眼里溢几分瞎很久浊气,那是失明人特征。
但那丝毫不影响男人精致面容,反而像是老天太过嫉妒,带走他光明,也压制住他身上几分妖气。
“看不见,”伞下男人开口,声音清冷,“但能感觉到。”
“感觉到什?”傅卿云说着,往旁边又挪点距离,男人脸也跟着他方向移动些角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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