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离只能主动缩小自己活动范围,大部分时间只在床上待着,那是他唯能确定安全。
他烟瘾越来越重,根接着根,客厅里,房间里,阳台上,早就顾不上傅卿云规矩。
傅卿云在监控里看着这切,程离直不愿坦白,已经彻底耗尽他所有耐心,他当然知道盲人适应新环境很难,所以才想出用这种方式逼着他,bao露自己。
但他没想到,程离为演好盲人,竟然这豁得出去,他宁愿让自己受伤,也不愿意低头认错。
看着监控
傅卿云故意跟程离描绘艺术品颜色跟形状,程离点儿都不感兴趣。
傅卿云口中新花样,对于程离来说都是他黑暗世界里潜在危险,在他已经感知到世界之外,在他不知道角落里,正张着獠牙巨齿,等待着他松懈跟靠近,然后把他口吞掉。
第二天程离被多出来夜灯绊倒,后腰重重地磕在旁边桌子上,疼得他直接跌坐在地上,手在桌上胡乱抓着,想要握住什,又碰倒桌上花瓶,里面水跟玫瑰花碎地。
玻璃碎片割伤他脚背,血珠淌出来,又被花瓶里水稀释成艳艳粉红色,就连白玫瑰花瓣都染上红点,阳光下闪动着让人血脉喷张痛。
客厅里没人,三喜急得围着程离直转,用头用力拱着程离。
说,他是怕切温暖东西,跟之前程离简直判若两人。
程离变得很依赖三喜,时时刻刻要牵着三喜,手里盲杖也没再松开过,直攥在手心里,傅卿雨经常打眼就看见他握着盲杖时,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手背骨节,好像他很害怕。
她把程离变化跟傅卿云说,傅卿云毫不在意,只以为这又是程离新花样。
周后家里来很多人,楼上楼下忙活半天,程离窝在沙发角落里,耳朵里塞着耳机,听着重金属音乐,想要用音乐转移自己注意力。
程离还是能听出来,那些人在搬东西,那些陌生人在说话,安排家具位置。
其他人听到声音才出来,手忙脚乱把程离扶起来,处理好他身上伤口。
以前程离几乎不需要别人照顾,行动自如,很少磕磕碰碰,有这次意外大家都变得很小心,客厅里会直有人陪着程离。
第三天,傅卿云口中艺术品砸在程离身上,后背多大片淤青。
天气越来越热,程离学会穿厚袜子,哪怕再热也坚持长袖长裤,避免自己皮肤直接触碰到那些危险品。
谁会喜欢疼痛呢?
等那些人走,程离想去卫生间不得不站起来后才感觉到,客厅里格局已经完全变,以前除必须家具外家里什都没有,这次他拐弯就被多出来凳子绊下。
人在看不见时候,其他感官变得敏锐,疼痛会比平时更明显,脚踝疼让程离半天没直起腰,三喜嗷呜几声直用头蹭着程离腿,想要缓解他疼痛。
盲人想要适应新空间并不容易,程离才摸清原来格局,用手跟盲杖确定好属于他安全地带,现在又全都变。
他问傅卿云怎突然换家里布置,傅卿云只淡淡地说,之前空荡荡家他已经看腻,所以想要添点儿新花样。
比如茶桌,花瓶,还有些看似美丽,却带着尖利棱角艺术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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