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麻药过
之后会疼吗？”
“肯定会疼
些，如果受不，可以加止痛泵。”
“加，”程离只是听着护士说疼，自己先疼得受不住，“加止痛泵。”
如果也能给他加些就好。
因为身体里还有麻药，医生说傅卿云暂时还不能睡觉，又交代陪护
家属，如果患者出现想睡迹象就努力跟他说说话，让他保持清醒，要等到身体里麻药代谢干净，身体状况稳定之后才能睡觉。
“是病人自己求生意识很强，要不然也不会这
顺利。”
“谢谢。”程离眼睛热，看向医生后背那道门，手术门后还有道门隔着，他什都看不见，等到门被关上，他抬起两只手捂住脸狠狠搓把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但他发现他冷静不，明明傅卿云已经没事，身体里生锈零件不再麻木顿涩，那些被切开神经重新连接，大脑飞速转着，刚刚发生过，被他刻意封存屏蔽起来事幕幕在眼前重演，荒诞扭曲画面，还有傅卿云贴着他耳边那句“别怕”，像哄孩子样。
眼泪不受控制顺着指缝往下淌，程离视线被层模糊水雾盖住，他现在能看见，很不喜欢视线里有任何不清明东西，但他怎擦都擦不干净那层蒙蒙雾气。
程圆看见哥哥在哭，又跑过来抱着他：“哥哥别哭，你是在担心傅哥哥吗，医生说，他很快就能出来。”
失礼。”
傅斯哲好像听到什笑话，但看刘峰严肃表情，知道他说都是真，甩开刘峰手，狠狠瞪眼程离，他还是不敢反抗傅卿云，转身走到离他们最远地方坐着。
傅卿雨是最后个得到消息，到医院程离就看出她眼里恐慌跟不知所措，想说句什安慰她下，他却什都说不出口。
程圆看到傅卿雨来，主动跑过去拉住她手，小声叫句“小雨姐姐”。
傅卿雨哑着声音“哎”声，看着程圆满脸眼泪跟傻傻表情，反过来安慰她：“圆圆别害怕。”
刘峰给办是高级vip病房，傅斯哲直站在墙角，傅卿雨轮椅在沙发边，旁边程圆累得躺沙发里睡着，手还攥着傅卿雨衣袖
傅卿云不到半小时就醒，被推出手术室时脸上还挂着氧气面罩，他脸上血已经被清理干净，耳后还是能看到消毒液红褐色痕迹。
傅卿云努力挣睁眼，看着病床边三个人，扯开嘴角笑下，手指在程离搭在栏杆上手背上摸摸，他没什力气，碰下就很快垂下去。
“疼吗？”程离问。
“不疼。”傅卿云摇摇头。
“现在麻药劲儿还没过。”旁边护士主动解答。
程圆说声“不怕”，又说句：“小雨姐姐你也别害怕。”
等她们走近，程离伸手抱她们下，又在她们头顶摸把：“别怕，哥哥待会儿就能出来。”
个小时之后，手术室门终于开，程离呆呆地看着走出来医生，那几秒钟时间被大力抻开，变得漫长又难熬，他在等场生死审判，不只是傅卿云，还有他自己。
医生摘口罩：“手术结束，很成功，病人醒就能出来，家属可以在外面再等下。”
所有人都松口气，程离呆呆地点下头：“谢谢医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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