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着吃着就难免喝起酒,程幻舟被灌得浑身发热,走路摇摇晃晃。
他这才意识到这趟完全是被二老算计。
两个长辈难得把他们逮回家里,怎肯轻易放他们走。
小时候他和杜尽深住过房间仍好端端地保持着原状,被子都是现成铺好,有股晒过阳光温暖气息。
都细心安排到这份上,程幻舟自然也说不出拒绝话
那会儿程幻舟着实过段憋屈日子。
家里每个人都着急着他脚,不许他出门不许他玩激烈运动,到学校也有杜尽深时刻虎视眈眈地盯着,走哪儿都搀着,生怕他个不当心又把那只负伤多次脚给崴。
现在杜尽深那只手在半空中孤零零地停留着。
程幻舟跨在下格台阶,双手插兜,动不动,丝毫没有领情意思。
过几秒,杜尽深把手收回去,转过头,言不发,继续往上爬。
万名山不陡,但通往山顶路修有些年头,加上近几年游客越来越多,以石头砌成台阶布满坑坑洼洼腐蚀痕迹,有甚至直接缺损大块。
不过大部分慕名而来游客倒并不在意,相反,这种年久失修石子路反而给他们种身临古境错觉。
由于路不好走,有人甚至还特意带着登山杖前来,其他人基本也是结伴而行。
杜伯伯和伯母贺晚鹃互相搀扶着走在前面,两个人嬉嬉笑笑地在说些两个孩子还小时候趣事。
程幻舟和杜尽深依旧落在后面。
好啦,张家庭票,跟紧咯不然进不去。”
“家庭票?”杜尽深失笑,“爸,和幻舟咱们这两个成年人,你还当们小孩呢,家庭票人家能让们进去?”
程幻舟不自觉地眨眨眼,余光瞥向身旁杜尽深。
他总觉得今天杜尽深笑好几次。
“这有什?成年就不是家人啦?”
程幻舟默默跟上。
他们从山上下来时候天色已经擦黑。
开车回市里时候正巧还碰上起车祸,堵个把小时。
于是程幻舟和杜尽深自然而然地又留下来吃顿晚饭。
杜伯伯熟练地搬出个家庭自用火锅,叫保姆洗点干净菜,桌人围坐在起涮肉吃。
程幻舟低着头,视线完全集中在脚下石阶上,小心翼翼地避开石阶上破损地方。
然而走没几步,却蓦地被只骨节分明手拦住去路。
程幻舟抬起头,见杜尽深侧着身停在比他高级台阶上,看着他,脸上没什表情,却伸出只手,是想牵着他扶他起走意思。
程幻舟初中时候右脚踝崴过。
是有回他不小心踩空学校操场台阶,本来并不算严重,但因为他那时年纪小又爱动,还不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伤,所以那只脚习惯性扭伤过好几回,落下病根。
杜伯伯拍拍胸脯,信誓旦旦道:“放心吧,你老爸都问清楚,五个人套票,不管大人小孩。”
“那行。”
杜尽深肩膀往程幻舟方向靠点,压低声音附在程幻舟耳边:“要不就进去走走?给爸个面子。累话背你上去?”
他低沉嗓音钻进耳廓里,酥酥麻麻片,程幻舟又不自在地扑扇几下眼睫。
“谁要你背。”程幻舟说,换个姿势把手插在身后裤子口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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