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
不走
？”
杜尽深停下步子，然后回过身，向着程幻舟迈步折返过来，他用
种很随意地语气问：“不想爬山？那跟爸妈说声吧，人太多，
也懒得去。”
程幻舟琥珀色
眼中难得出现丝错愕：“就是……”
他憋半天吐出句话：“……有点晕。”
杜尽深很轻地笑下：“晕什？晕人啊？”
像两个小黑点最终汇入到面目模糊人群中去。
杜尽深也随之离他远去。
杜尽深今天穿件纯黑色衬衫，外头套着件浅灰和墨蓝拼接风衣，勾勒出男人挺拔修长身影。
像极个完美幻觉。
程幻舟站在原地，注视着那个人渐行渐远，神色平静无澜，好像只是走到半突然想起什所以发起愣。
程幻舟下车时候脸色就不太好，不过他本身就白，没人看得出异样。
他背着手，落在明显比较兴奋杜伯伯和伯母后方。
那对年过半百夫妻这多年下来仍旧精神矍铄，容光焕发，走起路来都比程幻舟这个年轻人快上许多。
杜尽深走在他前方，两个人始终隔着两步间隙，不远不近。
周末，万名山门口人头攒动，程幻舟远远听到杜伯伯抱怨：“……这地方咱也好久不来，怎现在还要买门票？”
于是四口人又坐进辆车，这回是杜伯伯开车，杜尽深和程幻舟两个人坐后排。
程幻舟浑身不自在。
同处狭小密闭空间时，杜尽深存在感就显得尤为强烈。
尽管他将自己信息素控制得很好，程幻舟还是总觉得能闻到股若隐若现桂花酒味。
程幻舟又不想让坐在前排二老发现，只能尽可能地不断把自己往车门处塞，他个米八几成年人，到最后硬是只占半个座位。
程幻舟很困难地挤出个附和笑，快步上前，落下即将与他并排杜尽深步距离，若无其事地答话。
“……是啊。”
杜尽深看他眼，没来得及说什，就被举着门票招呼他们杜伯伯给打断。
“你俩干什呢走这慢呐？快快，票都买
没有人会看见他背在身后苍白指尖微微抽搐，怪异地在虚空中握紧。
又松开。
只要伸出手，他好似就能抓住那个人……
又也许，他不断挣扎踌躇，都不过是原地打转，停步不前。
只是程幻舟没有想到，就在这时，杜尽深突然毫无预兆地转过头。
伯母声音温柔：“难得带两个孩子出来，连买个门票你都不乐意？”
“冤枉啊，怎可能连这点钱都舍不得花……”
程幻舟顿住脚步。
脑袋里好像有什东西接触不太灵敏，下子断档。
眼前游客人来人往，他看到那两夫妻边拌着嘴边走远。
路无言。
他们来到地方是S市与X省交界处万名山。
万名山在S市是个挺有名风景区，S市是个典型现代化城市，生活节奏快，很多人周末都会到万名山附近来郊游，顺便感受下难得自然风光。
万名山本身并不高，两百米出头，与那些被群山峻岭环绕地方相比说是小土坡也不为过，山顶有座万名庙，里面供奉着是百位无名神佛，这座山也由此得名。
杜家车停在万名山风景区外露天停车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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