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注视着杜尽深里里外外忙忙碌碌,屈尊纡贵地做那些以他今时今日身份地位绝不会碰杂活儿,看上去反倒十分像模像样、熟练自如。
然后他意识到另件事,卧室里只有张床。
随即他安慰自己,没事,这张床看起来很大。
程幻舟神游功夫,杜尽深走到他面前,
杜尽深回国后,房屋就空置着,也没有向任何人出租。
程幻舟行李不多,就只有些简单换洗衣物,他把自己箱子搁在角落里,打量四周。
公寓整洁,外头是厨房和门廊,独立卫生间,卧室内摆着张床,只柜子和套桌椅。
屋内几乎没有留什东西,只有少量厨具、教材书籍,是杜尽深回国前没有带走。
杜尽深把两个人东西放好,见程幻舟还站着,对他说:“你先随便坐会儿吧。”
——“有限约束力,松散合同不是个各方都追求相同目标永久婚姻。”
摘自关于合资企业条款描述。
这句话原文是句冗余长达三行英语,程幻舟收到时只感觉不明所以,并没有回复。
应该说,除几句讽刺话,整整半年,他没有再给过杜尽深只言片语。
起初,杜尽深每天都会在固定晚上十点时将邮件投送到程幻舟邮箱,后来也许是因为邮件发出永远石沉大海,又许是丧失兴致,频率变为周封,月封,直至什都不再有。
二月份,假期,初春。
他们来到杜尽深曾留学国家。
这个充满异域风情国家比程幻舟想象得还要美丽诗意得多。
杜尽深走后,他曾在网络上翻找过当地照片。
通过张电脑屏幕,看过它据说已有两百年历史教堂,铁栅栏和红色砖瓦大学和郁郁葱葱、许多世界名流长眠在此神父公墓。
“把床铺,咱们去附近走走?”
程幻舟正拿手机地图研究附近场所,过好几秒才“哦”声。
他阵恍惚,总觉得这种体验有点奇妙。
程幻舟开始想,当初他要是能跟杜尽深起来交换,是不是就该是现在这样。
他们会住在起,同进同出,周末时候到两条街区以外剧院看新上歌剧,在昏暗大厅里云里雾里、什也听不懂地花两个小时浪费生命。
他们下飞机,杜尽深已提前安排打点好切,有当地接待司机等候在机场门口,送他们先去放行李。
这次只有杜尽深程幻舟两人。
程幻舟本以为杜尽深父母会起来,故而出发前他并没有料到此次行程会变成场含义不明双人旅行。
杜尽深在市区有套房子,房间不大,很平常独立公寓。
因杜尽深不太受得租住别人房子,便在那年去交换临行前直接买套,差个中介做装修。
他依次滑过照片,并边思考杜尽深是否会驻临这些名胜,和谁起。
杜尽深抵达两周后逐渐掌握些当地人学习工作习惯,开始给程幻舟发长段长段邮件。
标题郑重严肃,写明日期,有时是中文,有时是英文,有时中英交杂。
他似乎只是想到给程幻舟写些东西,正文中却摘录段他刚做研究课题报告,或者某期课程法条,其余什都不叙。
在程幻舟看来杜尽深像是为不得不凑出篇幅而行使敷衍行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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