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摘下头盔,头灰白短发露出来:“之前在休息站见过你,还以为你是女孩儿来着。”
安息颇为茫然地看他会儿,想起来:“你是那个!哦哦哦!”
那是安息离开避难站第天夜里遇到过热心青年。
可青年脸色立马纠结起来——他看着昏迷废土,说:“他身上血味太重,也完全没有行动能力,带着太危险,要实在……可以帮你,带你走。”
安息干巴巴地“哦”声,靠回到墙上说:“谢谢,不用。”
安息脑子发木地想:如果是什辐射人话,还不如之前给二号他们吃,亏。
那几个“人”走进来,安息先是看到双军靴,再看到他们满身严密防辐射服,松口气。
为首人蹲下来查看两人,安息连忙恳请道:“请帮帮们!”
那人面具后眼睛毫无波澜,仔细打量废土番,又转过去看看他身后几人,众人皆摇摇头。
什意思!安息瞬间紧张起来,为首人转回来,手拍下安息肩膀,说:“对不住,你们伤得过重,们带不走。”
当真束手无措。
这时,他忽然看见两个深绿色烟筒——那是废土最初留给他,叫他给自己避难站发射信号求救SOS弹。虽然信号格式是自己避难站独有,但此时此景,他无论如何得试下。
安息跑出洞口,毫无遮蔽地冲到烈日下,对着天空发射第枚信号弹——猩红色火光直冲天空,炸开形成个避难站特有标志,在正午日头下并不是很明显。
安息又钻回山洞里,默默祈祷有人能看见。
等漫长个小时,安息耳边还是只有大地噼啪燃烧声音,以及废土逐渐微弱呼吸。他把自己裤腿拉上来,发现右脚脚腕肿大圈,完全无法弯曲,这环境下没有任何能冰敷东西,安息所幸不再去管它。
青年抿着嘴,又反反复复去看他队友,领头人催到:“走。”
白发青年垂着头,只得重新戴好头盔跟上他们。
他身后,安息忽然睁开眼睛,里面满是灵动
“什!”安息惊叫道:“可是!可是们会死!”
那人偏偏头:“们最终都是会死。”
安息张着嘴不可置信——他只知道等不到救兵绝望,却不知希望之后失望更加令人无法承受。
那人已站起身来,众人纷纷回身,只有个依旧看着他们。
那人忽然开口道:“等等!想起你们是谁!”
又过个小时,安息已经逐渐绝望——废土开始有些喝不进去水,自己脚腕痛感也越来越无法忽视,他被晒伤皮肤开始不正常地泛红,而且表面滚烫,贴着石壁也凉不下来。
安息单腿蹦出洞外——再次发射枚信号弹。
第三个小时过去,倾斜阳光爬进洞口,安息靠墙坐着,废土头搭在他肩上,他头又搭在废土肩上。安息想去牵他手,却发现他手上全是之前能量枪爆炸划伤,血已经凝固。安息心疼极,握着他手腕,放在自己大腿上。
废土现在睡着还会痛吗,安息忍不住想,自己也好想睡。
他睫毛颤两下,正要闭上眼睛却被阵响动惊醒,安息茫然地看着通向洞口走道上出现个、两个、三个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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