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时此刻,安息忽然意识到,旅程终点竟已不知不觉来到能见范围内——等废土伤好,很快他们就可以继续上路,而这次,他们将直达虚摩提。
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呢?虚摩提是废土目标,却不是自己梦想。
说到底,他也不知道自己梦想是什,只是,当两个人并肩走在漫无边际废土之上时,那份天地辽阔隽永迷惑他。
冯伊安话语打断安息思绪,他啧啧称奇地测试着器械性能,说:“你这个手艺,完全可以赚钱啊,集市上肯定很多人愿意付钱给你帮他们维修升级电器。”
他这说,安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,抿着嘴偏过头去。余光看到废土进屋,立马又切换成得意羊羊模式,脸“看到没”表情,完全忘记此刻自己是个满脸黑油花脸。
废土也觉得没趣,爬回自己床上睁眼躺着。
整个下午,废土与安息没再说句话,个在楼下乒乒乓乓,个在楼上喘气等死,直到冯伊安收摊回家,屋内气氛才再次流动起来。
安息脸机油,衣服和手都脏得要命,但仍十分热情地给冯伊安挨个解释他劳动成果。
当视察工作进行到药品反应堆时,冯伊安终于忍不住问:“这个东西不算常见吧,你怎也会修?”
安息说:“以前在避难站时候也在医疗站工作过。”
半晌也没分到个眼神。
又过会儿,废土忍不住问:“他怎还让你帮着换这个啊。”
安息没注意听他说话,延迟两秒才答:“没,是自己要做,帮他都看看嘛……”他想想,又说:“在别人家白吃白睡,还是要帮人家做点什。”
废土说:“那你白吃还白睡这久,怎不帮做点什啊。”
废土故意把“睡”两个字着重念,勾着嘴角,等着看安息被调戏后猛地回头瞪人样子,可对方只是微微侧过脸,手上动作停瞬,然后又继续动作起来。
废土见状“切”声,安息也哼哼地转过头去。
夜里,熄灯在即,冯伊安猫腰在旁准备隔天要带去集市物品,忽然转过来问道:“对,安息明天想不想跟去集市上玩?”
安息正在和废土咬耳朵,说自己肚子不舒服以后不
冯伊安挑眉点点头,微微然样子,可立马又歪过头困惑起来:“所以……你到底是为什离开避难站跑到废土上来?”
安息闻言霎时间也愣住——他似乎还真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。
最开始,他被费洛蒙冲昏头脑,人生第次谈恋爱,脑筋热就跟着废土走。后来,这份幻想很快破灭,那时候他又为什不回去呢?
是因为自己勇闯天涯野心太大,还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份旅程若是太快结束实在丢脸?
亦或是,他当时只心想要逃离,逃离现实,逃离彼处,即使从没直面过逃离对象是什,即使从没想过旅程终点又究竟是什。
空气安静五秒,安息才“哦”声。
废土迟钝地察觉气氛不太对,说:“开玩笑。”
安息已经把设备顶部盖子推回去,左右手同时拧螺丝上紧,动作十分麻利,但没吭声。
废土又说遍:“跟你开玩笑呢。”
安息于是更大声地回应次:“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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