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只得破罐子破摔,顶着陛下目光,双手再次环过陛下腰间,硬着头皮将腰带束理妥善。
等将天子常服上最后枚玉佩系好,楚珩连忙退开两步,面红耳赤地站在边上,眼睛只盯着脚下织锦地毯。
凌烨扫眼自己身上衣服,微微笑笑,缓声道:“手法不错,下次宣政殿大朝会过后,你再过来给朕换衣。”
楚珩面颊发烫,闻言深深垂着眸,不及细思就回道:“外间有掌殿值守,比臣熟练许多……”
凌烨并不应声,目光仍落在他身上。
楚珩听见耳边陛下轻笑声,头顿时低得更深,双眼睛深深垂着,半张脸都要晕上绯色。朝服束衣锦带系得颇为复杂,他手忙心乱,试几次不得其法,脑海里片空白,最后凭着本能上前半步,伸手虚虚环着陛下腰,欲将整条腰带摘下。
等这半步迈出,手上动作跟着落到实处,两个人时都愣住。
此间时光仿佛就此静止,长明宫灯摇曳,窗外廊下风铃作响。
几息过后,两道视线不约而同,齐落到腰间那双手上。
凌烨率先反应过来,清咳声,弯唇浅笑。楚珩后知后觉地回神,脑海里轰然声,草草将整条腰带摘下来,退开两步再不肯动作,低下头红着脸道:“陛下……”
时日,却很少见陛下来这里。
他头次跟皇帝进来,见软榻边衣桁上挂着件崭新盘金云锦袍,鸦青衬面,袖口和胸前绣着金线龙纹,是陛下常服。
楚珩目光正凝在那衣服上,耳边听陛下叫他名字,他侧过头,见陛下已经取下冕旒,换个简单些玉冠,他伸手指指衣桁上衣服,神情闲散自然,随意道:“过来,给朕宽衣。”
他这句“宽衣”,同方才楚珩说“偷懒”时语气如出辙,理所当然,仿佛就该如此。
楚珩怔怔,略迟疑下,微微低头错开陛下目光走上前去,停在陛下身前步。
暖阁内安静得突然,楚珩顿时惊觉自己又说错话。他飞快地抬头看眼,见陛下脸
凌烨“嗯”声,语带笑意:“继续。”
……
天子朝服繁复隆重,件衣服换得尤其之久。
盏茶时间,楚珩才将陛下身上朝服脱下,换上衣桁挂着那件鸦青锦服。
穿衣时腰带依旧是“最难”,他举着那条带子,磨蹭半天,百思不得他法。
两人之间距离很近,几乎能够感知到彼此呼吸。也不知怎,楚珩心跳在这刻莫明变得有些快,在静谧室内显得尤为清晰,声声像是擂鼓,在他胸膛,在他耳畔。
许是见他久久没有动作,凌烨垂眸瞥他眼,说:“腰带。”
楚珩像是才回过神,立刻应声伸手。天子朝服腰带格外繁复,锦带束衣,再环以玉带佩物。他低着头件件摘完玉带两侧佩饰各色美玉宝珠,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,手指最终落到中间玉扣上。
团龙扣澄莹剔透,再温润不过,楚珩却觉得那截触及玉扣指尖烫得厉害,指节上温度随着血液路游走传袭,直蔓延到心底,最终再灼烧到脸颊,连带着耳垂似乎都烧起来,烫得厉害。
他给人宽衣手法委实不怎好,手指跟不听使唤似,磕磕绊绊几次才将团龙扣解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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