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颜相想说什?”楚珩沉声问。
颜懋不语,偏头往窗外看去。
今早还大晴天穹不知何时竟又飘起雪,纷纷扬扬雪细碎飘落,若仔细看,便能注意到灯下细雪中间夹杂着几点别样白,那是水榭对岸照水白梅。飞花与雪融在处,在晚风里穿庭越水,迤逦前行。
室内再次安静,良久,颜懋转过头来,看着楚珩,淡淡道:“四方游学时曾见过次姬无诉樰。”
颜懋顿顿,说:“在她十七岁以前,于朔州北境,小重山。”
另件毫不相干事:“楚珩,你离家十六年,可能不甚清楚,你弟弟楚琰如今在钟离楚氏家学里出类拔萃,头角峥嵘;你妹妹楚歆早些年家学里时候,最多只算是庸中佼佼,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她只能留在钟离本家,来不帝都,可是去年在家学里最后次武比,钟离所有贵女都不是她对手。你同母幼弟幼妹于武道途上都很有天分,秀出班行。那你呢,楚珩?”
楚珩神情不动,淡淡看着颜懋,片刻后张口道:“以为颜相该知道……”
“知道你幼时不足,害过大病,而后就留下病根,经脉滞涩。”颜懋打断他话,自顾自地将楚珩会说话讲完,他垂眼转着茶杯,像是走下神,过片时,淡声继续道:“高门世家总爱联姻,除摆在眼前可见利益,还有样。”
他忽然抬眸看向楚珩眼睛,缓缓道:“他们想要保持并延续血脉里‘优秀天赋’,所以高门著族代代都有佼佼者,寒门小姓几代未必出个。这也是为什,世族里嫡庶总是界限分明。”
“你生母,名叫姬无诉樰。”颜懋语气不急不缓,平声说道:“她是建宁三年大赦天下时候,成德皇后做主从掖幽庭里放出来那批人中个。这个和后来漓山东君同宗女子很奇怪,她根骨尽毁,过往所有切模糊不清,所有带有她名字籍册都被人悉数销毁,唯能知道就是她曾与漓山有关联。”
“北境经年有雪,小重山上白梅纷纷。人常说北境飞花踏雪城剑,心行即剑行,心至即剑至。意思是踏雪剑歌要义在于心意之所至,利剑之所指,追求人剑合、心即剑境界。”
“当年还不是成德皇后北境大小姐顾徽音曾经作过副画,画上是个穿白衣少女,在白梅纷飞小重山上青锋出鞘,刃指群雄。雪光揉进剑光,花色如同剑色,小重山白梅三千也比不得她身素白风华绝代。”
“那画上题行字,上面写——‘花如雪,剑如雪,持剑人亦如雪’。后来被世人传出来,都说这是在写飞花
楚珩面上不动声色,衣袖掩着手却微微紧。
他知道他母亲,姬无诉樰,十七岁以前她,很强。可就像曾经还不是东君姬无月样,她很少踏出漓山,也很少为人所知。
但正因为神秘,涂抹起来才更为容易。
漓山上任掌门叶云岐,在建宁元年个大雪夜,亲手将自己爱徒姬无诉樰所有切尽数销毁抹去,余下只言片语被封存在望舒殿间清室里。
漓山所有典籍中不再有她名字,漓山如今弟子也并不知道,很久以前,他们有个叫姬无诉樰师叔,她十七岁前,曾经是既定东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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