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峯点点头,又问:“颜懋怎会突然找你?”
“不知道具体缘由。”楚珩摇摇头,说道:“他从前游学时在小重山围雪谈道会上见过母亲,所以对身份起疑。”
楚珩从袖子里抽出那册写着“大乘境非旨不入帝都”纸,面无表情地道:“但他并不确定,毕竟四年前这个时节,刚满十七,除几百年前十七八岁入境大乘太祖,再有年轻就是宜山书院太元道祖。他哪那大把握,说出去都没人信,不过是在诈。从大胤律到阿歆阿琰,后来又提到母亲,直都在试探反应。”
帝都水太深,个个都不是简单人。
楚珩伸手抚过放在身旁那三册话本,闭闭眼睛,掩住眸底低落,片刻后低声对齐峯道:“师叔,今晚就得走,明日您帮给武英殿请休吧,就说……就说幼时落下病根复发,要调养段时日。”
可是天骄沦为掖幽奴。
漓山将她过往埋藏得太好,任谁都以为后来那个从掖幽庭里走出来女奴,只有张脸可以看得。
所以尽管楚歆秀出班行,楚琰亦是出类拔萃,但因为楚氏本就是几十代高门联姻结出血脉,所有人也都只会联想到他们父亲,从来没人会去注意他们那个出身掖幽庭生母——
更何况楚歆楚琰之前,还有个根骨极差楚珩。
颜懋在心里默念遍“姬无月”三个字,目光微微闪闪。
者,日后若能如‘雪’便就很好。”
……
颜沧送完露园人回来,看到颜相依旧坐在茶几旁,手上捻着枚白梅残瓣,出神地望向窗外,不知在想些什。
颜沧跪坐在他身侧,提壶为他添杯茶。颜懋很快回过神来,屈指弹开手上白梅,目光转而落到楚珩方才坐着圈椅上。
颜沧觑眼他神色,开口问道:“相爷,之前南边传来密信上说,镜雪里确定在南隰使团之中,五城兵马司那边需要着手安排准备些什吗?南衙刘将军方才来过,见您有客,就先回去。”
齐峯应,又道:“不过还是得寻个由头,好好怎会突然发病?”
楚珩沉吟片刻,睁开眼睛面不改色地说:“颜沧半道上套麻袋劫人,被他给吓得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
楚珩从水榭出来,迎面就看到来接他竟然是齐峯。
齐峯向他递个眼神,楚珩微微皱眉,心里顿时沉。
他们从颜相府出来,上露园马车,直到驶离长街后,齐峯压低声音,立刻将穆熙云已进入中州地界消息告诉楚珩。
楚珩皱着眉思索阵,最终沉声道:“拖不得,得亲自去,至少得赶在京畿二百里之前见到他们。等再近些,就到天子影卫辖制地,凌启势必会有准备,不在,师娘很难骗他说东君同行。”
“不用准备,也不必动用永镇山川。”颜懋闻言收回视线,端起身前茶盏,淡淡说道:“这不都安排好?”
东君来帝都。
颜沧顿时惊诧:“啊?”
颜懋却没应声,垂着眸子开始暗自思忖。
他还是觉得楚珩有问题,尽管楚珩很年轻,尽管他面对试探时神情言语都很自然,但是当年亲眼见过姬无诉樰人都会知道,那个仙姿玉色少女,从前到底是怎样种惊才绝艳,世无其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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