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团名单日前已被送到顾铮手里,朔安侯此人刻板冷硬,也不管男女老少,只要是人,那就律请下车来,挨个核查文
他笑起来时候,眼尾勾着,很有几分和善味道。如果不是因为天家人血脉里就镌刻着淡漠傲然,秦方没准真会以为眼前这位敬亲王只是个年轻爱玩后生。凌熠这张脸,乍看上去有些像先帝,轮廓冷硬棱角分明,眼睛狭长深邃如同敛着汪寒潭,就算是笑也会流露出居高临下意味,怎都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。
秦方眼观鼻鼻观心,垂着手又作揖,陪着笑道:“王爷折煞臣,查谁也不能查王爷您,天色已晚,还请王爷至城内别苑暂歇。”
敬王“嗯”声,面上扔挂着意味不明笑,垂眼看着弯腰维持行礼姿势秦方,过几息才低头踏入车内。
车门关上瞬间,敬王脸上笑容骤敛,瞥眼敛息屏气靠在马车壁上异域男子,嘲讽似挑挑嘴角。
车里另有道声音传来,酥软柔和,媚意荡漾,是敬王妃钟仪筠——
王赴京妃妾,都是有颜面有品级,八成都是前些年太后掌权时,为敬王从各大世家贵女中仔细挑选,甚至还上皇室玉牒,哪里能任由他个寒门知府着人核查。更何况冬月里天寒地冻,敬王就在车外等着,万受风寒染病,他个知府如何担待得起?
可帝都两宫关系敏感成那个样子,若是直接放行,万敬王车队里真有什猫腻,日后随便发生点事,追查下来,他都交待不。
秦方进退两难,个头两个大,几滴冷汗降落未落,悬悬挂在额边。心里只盼着近日在安繁附近调军朔安侯顾铮,能够尽快带人过来。
敬亲王面子,也只有北境顾氏人才敢不买账。当年踏雪城顾家因为朔州总督顾崇山之死,早就与钟太后等人撕破脸。应付敬王,没人比刻板到“听不懂人话”朔安侯更合适。
秦方磨蹭着时间,面打发人沿着蜿蜒数里亲王车队走圈做做样子,面掬着笑同敬王说话,心里只盼着朔安侯能快点过来。
“王爷辛苦,师父她,到。”
敬王府车驾在落日余晖中缓缓驶入安繁城,秦方看着远处大开城门,眼皮倏然跳两跳。
踏上秦府马车前,他招来护卫,“朔安侯来吗?”
护卫仍是摇摇头。秦方抓下身上官袍,擦擦额间虚汗,只得咬着牙上车,跟着敬王朝门户大开安繁城中行去。
彼时秦方久等不至朔安侯顾铮,正在距离安繁城七十里外中州西南关隘,亲自核查行特殊车队——南隰赴大胤外使团。
然而小半个时辰时间缓缓过去,眼见夕阳已经没入天际,晚间寒风渐起,却还是没见着朔安侯人影。
敬王手炉都换两回,眼看就要彻底天黑,秦方知道实在不能再拖延下去,只得起身恭迎车驾进城。
敬王面上带着惊讶,半假不真地道:“这就不查?不太好吧?”
秦方心里发苦,硬着头皮回:“王爷说笑,您是进京与太后殿下祝寿,哪有什要查呢。”
“行。”敬王摆摆手,副很好说话样子,站起身抄着手炉踏上车凳,走两步又像是不放心似,转过身来笑着对秦方道:“秦大人真不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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