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王摆五成亲王出行仪仗,不消多时便到城门二十里外,秦方领着手底下有头有脸大小*员匆匆迎上前去,朝车队最前列辆宝盖华车跪地行礼。
马车轩窗被人从里打开,又撩起半边车帘,上头传来声散漫调子:“秦大人,起吧,不必多礼。”
秦方借着起身间隙,悄悄抬头瞥眼,见敬亲王凌熠正斜倚在窗边,眉梢挑着,眼睛含笑,衣衫有些不整,怀里似乎还拥着个人,影影绰绰看不分明,想来应当是敬王府妃妾。
秦方不敢多瞧,恭声谢过,又请敬王至城内别苑暂歇。
敬王却没应声,只放下车帘,里头窸窸窣窣阵后,凌熠竟然抱着手炉从马车内走下来。秦方这才注意到,他嘴上染着抹突兀红,显然不属于他自己,应当是车内女子朱唇上妃色胭脂。
,开始稽查过往行旅,安繁知府秦方就日日忙得脚不沾地,成天像个陀螺样亲自在几座城门间转来转去,生怕有心怀不轨之徒从安繁混进中州。
日入时分,安繁城门处过往人流渐疏,秦方奔波天,回到府里正准备喝口茶歇歇,不想屁股都还没碰到椅子,城门守卫忽然骑着马急急来报——
江锦城敬王仪仗到。
秦方愣,好半天也没声,等守卫又重复遍才反应过来,当下立刻正衣冠着官服,依照礼制,匆忙率领安繁城众大小*员到城门二十里外亲迎。
秦方本就是个谨小慎微性子,他出身寒门,没什背景,是先帝年间科举选仕考上来。为官几十年,如今做到城知府,靠就是安安分分,不趟半点浑水。
凌熠拢拢身上有些凌乱衣衫,半抬起眼帘,似笑非笑对秦方道:“秦大人,母后千秋大典在即,听说踏足中州车马如今都要先核查番才可放行,本王也不想违规矩,秦大人着人查查吧。”
他话音落,王府内侍立刻支起华盖,就地设席。敬王也不顾冬日傍晚风寒天冷,抱着手炉施施然往椅子上坐,朝秦方比个“请”手势,俨然副主动配合很好说话样子。
秦方朝迤逦数里亲王仪仗望去,心里顿时叫苦不迭。
宝马香车内显然是有女眷在,亲王府里能跟着敬
敬王食邑江锦城临着澜江,他本以为敬王会走更便捷水道去帝都,也巴不得这位超品亲王不走陆路。结果怕什偏偏就来什,敬王仪仗恰好途经安繁进入中州。
虽说如今九州大局初定,钟太后还政于帝,退居慈和宫,潜心礼佛颐养天年,可是两宫之间既已隔着杀子深恨夷族血仇,钟太后又怎能心甘情愿。她手掌天子权柄多年,母家砚溪钟氏又是开国十六姓之,底下势力盘根错节、遍布九州,绝非是年半载就能清除干净。
如今齐王是没,可太后膝下却还有个先皇御笔亲封敬亲王,正经先皇嫡子,身份敏感却又贵重,除非是谋反作乱,否则皇帝轻易也动不得他。
读过史都知道,谋反这种事,败才叫谋反,如若成,那就是顺应天意,承天受命。敬王凌熠有没有他长兄齐王那份心,单看如今这形势,谁也说不好。
秦方暗自琢磨路,越想头越大,整个人如临大敌,趁着恭候功夫,连忙着人去请正在安繁附近调军朔安侯顾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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