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晏听懂楚珩否认意思,点点头就相信,天真地又问:“那你是谁啊?”
楚珩想想,说:“是东君师弟。”
清晏眼睛顿时亮,拉着楚珩袖子往前挪挪,离他又近些,奶声奶气地问:“那你知道东君叔叔长什样子吗?东君叔叔戴着帽子不给看,可是他那好,是不是像你样好看?”
“……”楚珩看着团子天
书房里就他们两个人,楚珩没有唤东宫女官进来伺候,俯下身将大白团子捞起来,抱到旁坐榻上,亲自给他解斗篷系带。
清晏只手犹然抓着楚珩衣衫,另只手摸摸自己头,有些困惑地盯着楚珩看会儿,忽然问道:“你是东君叔叔吗?”
楚珩手颤,下意识地抬眸看向清晏。小孩子心灵纯粹,眼睛也格外澄澈,像是汪清透泉,倒映着楚珩略带错愕脸。
而清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问到个重要秘密,见楚珩不答,歪着脑袋想想,又有些困惑地继续道:“东君叔叔也会抱,也会揉头,除父皇,其他人都不会,嗯,还有……”
还有个最重要原因,清晏却不知道怎说,最后只好扑闪着圆溜溜乌漆漆眼睛,继续盯着楚珩脸看。
书房内。
清晏左看看右看看,没寻到他父皇身影,眼睛又重新回到站在御案前楚珩身上。
楚珩抱过这只团子好几次,但都是以漓山东君姬无月身份,认真说来,“楚珩”与清晏,这算是第次见面。
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大白团子迈着小短腿跨过门槛,颠颠地跑进来。
楚珩回身放好笔,清晏已经走到他身前,仰起头睁着双乌圆眼睛,眨不眨地盯着他瞧。
楚珩回过神,虚惊场后,立刻又冷静下来。
民间常言说“贱名好养活”,可皇子公主们身份贵重,就算再小,也不好取个不雅乳名,有失皇家体统。于是宫里就有个不成文惯例,皇子公主们正式入学以前,日常见面,外臣不必大礼参拜,以免孩子尚小承不住贵气折寿数。但清晏是皇帝祀天地谒太庙正式册立大胤储君,未来九州之主,就算年龄再小,旁人也得敬着让着,不敢真把他当成般孩子看,即便是长辈,在他面前自居时候,也会谦恭三分。除他父皇,平日里确实没人敢轻易揉他头。
东君算是第二个。
小孩子没什道理可凭依,只不过凭着自己潜意识感觉,觉得眼前人很亲近,歪打正着地将楚珩和东君联系起来。
楚珩看着团子清澈眼神,心里生出点欺骗小孩子内疚,伸手又揉揉他头,笑道:“哪有像你这样,靠揉脑袋认人?当然不是。”
楚珩脸上微微露出点笑意,低头与他对视。
清晏走进来时候没有关门,雪天风紧,门楣上挂着棉毡帘栊挡住寒风送来冷气,却还是被风吹得往里凹陷些许,打开半扇门在风里晃荡两下,突然“砰”声重重地阖上。
大白团子被吓跳,下意识地向前走两步,靠在楚珩腿上,只手抓着他衣衫。
楚珩眉眼笑开,伸手揉揉他头以作安抚。
团子显然是才从外面回来,厚实小斗篷还穿在身上,此刻进到屋里,地龙和熏笼烤,倒是有些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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